這若是換成以前,他早就該抓狂似的將涼音給摟入懷中,恨不得恩愛一番給自己看了吧?
這會怎麼什麼動靜也沒有就走了?
看了眼一臉平淡的涼音,他的心裡忽地就明白了什麼,這是信任吧?
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對涼音似乎已經十分信任了,忽然想到那個小包子,他又輕輕搖了搖頭。
也是,孩子都那麼大了,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他們自是互相信任極了。
因為葉清歡還昏迷著,涼音又叫來了幾個人,將葉清歡給扶上馬車送回了山上。
涼音騎於馬上,而歐陽子昱則是同樣騎馬,與涼音一前一後的跟在馬車身後。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們一看見涼音便是各種問好,涼音也是十分友好的沖大家點著頭。
歐陽子昱默了半響,後才騎馬趕到了她的身旁,與她一同前進。
「你是何時開始重建這裡的?」
涼音淺笑,「我沒重建這裡,我就是出了點錢,然後讓一些無家可歸的人們搬來了這裡,是他們將這兒變美的。」
說著,她又緩緩著道:「劉大娘年齡大了,她與向大爺有些孤單,我瞧著心裡難受,便叫了一些人來給他們做伴,現在他們出門也能碰上一些人聊天,倒也挺不錯的。」
「你有心了。」
歐陽子昱緩緩開口。
其實這些年來,她隱居之後,一直都有在幫他吧?
明明就是在幫他,卻扯上了劉大娘他們,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舊是這個模樣。
上了山,涼音卻將他給帶到了劉大娘家隔壁,劉大娘顯然還記得他,就算他的臉上已經沒了面具,一見到他,還是將他領進了那個屋子。
直到葉清歡被放回了二樓的房間裡,二人才鬆了口氣一般下了樓。
那個院子依舊是那一年的那個模樣,有鞦韆,有花草,十分的優雅寂靜,似乎從來沒人來過。
見到他倆,劉大娘也是嘆了口氣便走了開,似乎明白了什麼。
想來,涼音帶著洛瀟然來這兒的事她必然是知道了。
既然洛瀟然是她的夫,那麼歐陽子昱是誰,她猜都猜的出來。
昔日受她祝福的兩人並不是夫妻,她的心裡若說不複雜,實在是假的。
看著院子裡的鞦韆,卻是涼音緩緩地坐了上去。
「你覺得現在納爾族如何?」
歐陽子昱揚了揚唇,「很美,就如小時候那般,除了人不一樣,其它都差不多。」
涼音默了默,「我會護好它的,你呢?」
「一樣。」
歐陽子昱的語氣平平淡淡,也聽不出心情如何。
他似乎變了不少,從最開始的吊兒郎當,到後來的漸漸冷漠,再到最後的卑微求愛,一路下來,變了好多好多。
相比以前,現在的他,卻是多了一絲絲的滄桑。
如果說,當初的他還帶著一絲孩子氣的話,現在的他,是真的成熟了好多好多。
至少他的臉上,寫滿了她所不認識的陌生。
她揚了揚唇,「十多年前的那場戰爭我控制不了,但是現如今,再也不會有當年的事情發生了,我一直清楚,納爾族這三個字,已經變成了一根刺,深深扎進了你的心裡,雖然後來已經將它拔出來了,但是傷口依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