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點了點頭,「老夫自當會盡力救夫人的,可如今夫人本身體就弱,這日前跌了一跤,這藥里有參了半夏,夫人這情形實在是甚為兇險……」
「王大夫,不管什麼的代價不管什麼藥,你只管說。」范言志打斷了王大夫的話,朝王大夫拱手語氣誠懇眼裡帶著哀求和堅持。
「老夫盡力而為。」王大夫忙還禮。
「給我查,徹底查!」范言志憤怒地吩咐王媽媽道。
府里雞飛狗跳的時候,明慧幾人坐著的馬車緩緩朝城門的方向靠近。
「停下,裡面坐的是什麼人?下來檢查。」馬車一到城門口就被攔了,帘子被人掀起。
明慧示意了一下黃媽媽三人,四人低垂著眼眸先後下了馬車。
一見下來了三個黑不溜秋的少年和一個黝黑的婆子,四人從上到下都灰撲撲的,守城的士兵眼睛看向在城門口徘徊的人,那人搖頭。
「走吧。」守城的士兵這才朝明慧擺手。
明慧低著頭含笑,上了馬車。
初秋早晨的陽光甚為柔和,路邊野花帶著露水在微風中迎風搖曳著。
出了城門,四人都長鬆了一口氣。
「我們避走東昌府。」明慧抿著嘴巴,低聲說道。
如此她下加一味藥在麗姨娘的藥裡面,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她那父親范言志必是恨極了自己的,也一定猜出自己離家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回京。
而自己決定離家出走的時候,就料想到離家可能會帶來的後果,逐出家族,閨譽受損等。她都想到了,可也不在乎,如果不逃,那自己則成為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只有活著,她才能報仇。
黃媽媽三人點頭。
出城走了一里,黃媽媽按明慧的吩咐讓馬夫停下了車,說道,「大兄弟,我們打算要去東昌府,大叔可否送我們一程?」
明慧故挑了一個老實憨厚的車夫,只說出城,城外很多耕作的人有很多親戚在城裡,城裡富庶人家也有莊子在城外,於此這一早租車出城實屬常見,因此車夫一開始也沒有懷疑和多問。
「大嫂子這是要帶著三個孩子要去東昌府?」車夫搓了搓手,回頭看向黃媽媽說道,「這要去東昌府,可得要四五天的路程呢?」
黃媽媽點頭,說道,「不知大兄弟可否方便送我們一程?」
明慧看著車夫有些為難的神情,說道,「大叔,如果送我們過去,我們會多付些路費,如果不方便,我們也不強人所難。」
車夫看著臉色黑乎乎的四人,黃媽媽唯一的一個大人,三個半大的孩子,瘦弱得似乎風一吹就能倒,到底有些不忍心,可這去這麼遠的地方,他又放心不下家裡,早知道就不接這生意了。
車夫搓著雙手,憨厚地看向黃媽媽歉意說道,「大嫂子一人帶著三個半大的孩子上路確有些兇險,可是,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家裡,這齣這麼遠的門不說一聲就走一個來回這麼長的時間,這。」
明慧想了下,說道,「大叔,不知道這馬車值多少錢?」
「二兩銀子多點。」車夫有些不解,還是老實回答了明慧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