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愣了下,回神問道,「你醒了?」
「嗯。」少年無力點了點頭。
明慧趕忙下了馬車,從煨在火堆旁的罐子裡倒了一碗藥,回了馬車,扶住他起來說道,「不燙,快喝吧。」
少年一口一口很快就喝完了。
明慧舒了一口氣,這可比昏迷灌藥省事省力多了。
明慧把碗擱在了一旁,扶了少年躺好,說道,「睡吧。」
少年看著她慢慢地抬手,剛抬了一半又力不從心垂了下去,虛弱地對明慧笑了笑,說了一句,「謝謝你,我,我。」
話還沒說完,就閉上了那雙燦若桃花的眼睛。
借著月色明慧看著他如畫一般的容貌,心裡突然冒出剛才那老頭說的一句話,真可惜了這容貌啊!
明慧微嘆氣幫他蓋好了被子,輕輕下了馬車。
翌日一早,洗漱了一番,草草吃了早餐,明慧幾人上了馬車朝前奔馳而去。
終在晌午時分午飯之前,趕到了小鎮子,投了客棧,明慧剛梳洗了一番,小二就帶了大夫來了。
「大夫,他的傷勢如何?」等大夫診脈完了,明慧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說道,「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就準備提了藥箱走。
「大夫,真的沒藥可救了嗎?」明慧伸手攔住大夫,問道。
「哎。」大夫嘆了一口,終是轉身重新放下了藥箱,打開了開來,拿出幾個瓶瓶罐罐重新給習遠包紮了傷口。
換完了藥,拿了客棧房裡的筆墨紙硯,刷刷寫了幾張,遞給明慧說道,「這個三碗水煎成半碗,一日四次。也就能讓他拖上幾日。」
明慧接過藥方心裡湧起一股暗流,那老頭沒有給他診脈,卻一語成讖,那老頭真是宋神醫?
「半夏你去買藥,順便打聽下鎮裡醫術最好的大夫,請來。」明慧這會是騎馬難下了。
把他丟在客棧吧,客棧老闆肯定是不干。
原以為到了這小鎮,請了大夫,等他自己醒來了。她們也就可以自行離去了。
可如今這個狀況,明慧估摸著客棧老闆都要趕人了。
還不如當初就把他丟在荒郊野外呢,來得輕鬆。
明慧真想抽自己幾巴掌,沒事撿個包袱做什麼,自己也還是一身的麻煩。
「是。」半夏應了一身,轉身出了房叮叮下了樓,跟小二和掌柜的打聽去了。
黃媽媽也一臉難色地看著床上躺著的人。丁香也一言不發地伺候在一旁。
一開始她們見到少年傷重一身的血,是同情心泛濫,卻沒有想到後果會是這樣。
明慧見兩人凝重的臉色,罷了罷手笑道,「無事,大不了我們賠上一副棺材的錢,而且。」
明慧頓了一下,「而且,那麼危險的時刻他都能挺過來,攔住我們的馬車,沒那麼容易死的。」
「老奴下去跟掌柜的說下等會煎藥的事宜。」黃媽媽聽得明慧如此說一說,心也放下了一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