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閉著眼睛安靜地享受著溫情,良久才低聲說道,「娘親,不會再有弟弟妹妹了的。」
於麗珍動作一頓,拉起了她正色說道,「你也看到你祖母的態度了,你可別對嫣紅那狐媚子的肚子打什麼主意。」
明玉展顏一笑,「娘親,我有分寸的,明玉的意思是不是娘親生的就不算是弟弟和妹妹。」
「你好好的跟著明雅姐姐多學些,莫別給人捉了錯去。」於麗珍點頭吩咐說道,「好好伺候你祖母。」
「嗯。」范明玉點頭。
有了老夫人那次的敲打,范府終又安安靜靜地過著日子。
於麗珍更是每日地去了榮安堂給抄佛經,晨去晚歸,巴掌大的臉更加的小了。
入了夏,天氣炎熱了起來。不想范府於家一心想要遮掩的風波,低調地過了一個多月本想舒一口氣的時候,不料於浩在一次和京里的紈絝子弟喝酒吐了真言。
流言,如入了夏的天氣一樣,熾熱起來。
如此當日賓客想起那日的驚呼,都眼光爍爍,范府和於家的事傳遍了每個角角落落,有時就是販夫走卒喝了酒免不得也會嘆息一聲,怎的不是那名門范府家的親戚。
緋言緋語的就是朝廷上,也有人下了朝來也拿來打趣了幾句范家大老爺范新志和三老爺范仲志,兩人在面受了氣,回府就免不得對范言志也就出言不遜了起來。
一時范府跟繃緊了弓一般,下人更是夾緊了尾巴,說話都輕言細語了起來,生怕這個時候抓了錯。
最後就是宣文帝在離京避暑的時候,傳召了明慧入宮見了一次。
「那外面的傳言是真的?」明慧看著棋盤正思量下一步呢,對面的宣文帝就丟給她這麼一句。
明慧執著白子的手就微微一頓,然後把手裡的棋子置在了棋盤的一角,這才抬頭看向宣文帝回道,「表舅舅,清者自清,傳言向來都是真真假假參雜著,信那就是真的,不信那就假的。」
宣文帝眯著眼睛下了一步棋,說道,「鬼丫頭,敢忽悠起表舅來了。」
「表舅英明睿智,心裡早有了定奪,哪是明慧能忽悠得了的。」明慧笑了笑,把手裡的白子放下了下去,揚眉,「表舅,我贏了。」
「鬼丫頭。」宣文帝爽朗笑了。
早就有了重用范言志之心,卻遲遲沒有旨意,就是傳言都沒有一聲,明慧想著前世回京范言志也是被如此擱置了幾個月。明慧看著宣文帝深邃的眼,面沉如水的臉上此刻帶了幾分笑,多了一份親切和隨和。
明慧嘴角也泛起了淺笑來,任職吧,如此范言志現在位置爬得高,以後才會摔得越重啊。
沒過幾日宣文帝就著人匆匆離京去避暑去了。
傳言沒有因為皇帝陛下的出行而漸漸消下去,范府的人更是緊閉大門,恨不得與京城隔開一重天才好。范老夫人怒火攻心,加上天氣炎熱就病倒了,也就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還拒絕了幾個兒媳的侍疾。
不用天天請安了,明慧也樂得自在,在慧園自得其樂,每日閒暇之餘還親自在小廚房搗鼓各種糕點和湯,一時慧園連粗使丫頭都吃得臉色紅潤,氣色俱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