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柳低眉順眼地只當不存在。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林姨娘一臉驚愕地看向范言志,然後又看向歪在地上,一臉蒼白,嘴角留著血跡的於麗珍。
「你不知?好,好一個不知!」范老夫人胸脯上下急速地起伏著,「絕子藥,這般傷天害理,斷子絕孫的事你也敢做?」
「母親,您息怒。」馮氏與馬氏見著范老夫人一副要被被氣暈的架勢,忙走了過去,一個輕輕地幫著范老夫人順氣,一個給范老夫人倒茶。
於麗珍胸口火燒火燎的痛,一臉土色地跌坐在地上搖頭一口否認,「母親,什麼絕子藥,我沒有。」
扭頭又看向范言志說道,「老爺,我沒有。」
「剛大夫已經驗了,你還有什麼話說?要不要再叫幾個大夫再來驗一驗?」范老夫人黑著臉,伸手就把手裡的茶杯砸了過去。
於麗珍不敢躲,茶杯直接就砸在了眼角,血跡順著眼角往下流。
「你居然給我下絕子藥。」范言志臉上剛摔得青腫一片,表情猙獰,雙目怒視著於麗珍。
「不是我,不是我。」於麗珍伸出手用手帕摁住了受傷的眼角,搖頭,淚如雨下,「定是有人誣陷我。」
「老夫人,老爺,夫人這是不給我們活路啊。」林姨娘雙眼含淚,拉了藍柳跪了下去,「夫人好毒的心腸,她自己不能生育了,就給老爺下藥,一了百了啊,老夫人,老爺,要給我們做主啊,妾身是年紀一把了,還有兒有女,可是藍柳這麼年輕,讓她將來老了怎麼活啊?」
「老夫人,老爺。」藍柳悲從心來,淚眼婆娑嗚嗚哭了起來。
「是不是你,栽贓嫁禍?」於麗珍狠狠地看向林姨娘。
「蒼天呢,你別血口噴人。」林姨娘罵道,「你那院子跟鐵桶一樣,我能栽贓進去?今日老夫人的人搜的,難道你這是要懷疑老夫人栽贓嫁禍於你?」
范老夫人臉色一沉。
林姨娘繼續說道,「既夫人說是栽贓嫁禍,那這藥都是有個出處吧?這京城雖大,藥鋪卻是有數的,把那藥鋪的夥計叫來一個個問問,看到底是誰的人去買的,這能栽贓你,還能與外面的人勾結?這夥計能勾結,但是夥計難道還不怕衙門吃上官司?」
於麗珍張了張嘴,沒有開口。
屋裡的人一見她這個神情,就明白了。
范老夫人冷冷地看了一眼於麗珍,看向范言志說道,「如此心腸狠毒,老二,送她回於家吧。」
這是要休了於麗珍。
於麗珍嚇得渾身發抖,哭喊道朝范老夫人跪爬了過去,抱住了范老夫人的一條腿,哀求道,「姑姑,姑姑,不要。」
瞅著范明玉與范瑜急匆匆地往屋裡趕去,范明婷皺著眉頭看向明慧,說道,「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過去看看,你與明月留在這裡吧。」明慧想了下說道。
「好。」
聽得裡面要休了於麗珍的話范瑜與范明玉揮開了擋在門口的人,急匆匆地進了屋,雙雙跪了下去,「祖母,不要。」
明慧緊跟著他們兩個進了屋,看了一眼一臉血的於麗珍,與臉色鐵青的范言志。走到了范老夫人的身邊。
「祖母,父親,不要休了母親。」兩人跪下求道。
「不要休了她?」范老夫人伸手指著於麗珍,看向范瑜與范明玉說道,「你們這母親,太心狠毒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