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冷靜下來的范言志下意識就是覺得於麗珍是受了那林姨娘的挑撥。
於麗珍無奈,只得把王媽媽說的話給范言志說了一遍,「王媽媽與巧玲巧雲三人做事最有分寸的,這般話,他們是不會隨意說出來的。」
范言志臉上一變,臉色鐵青,「這個孽子,居然做出此等污衊家門的事來。」
「老爺!」於麗珍一把拉住盛怒的范言志說道,「此事不能張揚,不然瑜兒這輩子就毀了,多給些銀錢給那曹先生,遠遠的打發好了,老爺你千萬不能衝動。」
「我有分寸的。」范言志說了一句,撥開於麗珍的手,往外走去。
見著范言志臉色鐵青,但是神情還算好,於麗珍也稍微放了心,不過也憂心不已,可自己又出不去這悔過樓,只能幹著急,希望那范言志能妥善處理。
范言志只帶了一個心腹隨從,其他人都沒有帶,一臉威嚴地到了范瑜的院子,聽得那院子裡的小廝說,范瑜在隔壁的院子裡與曹先生念書,抬腳就往隔壁的院子走去。
小廝見著范言志臉色不好,也不敢說話,只能擦著額頭的汗水隨了范言志往那邊走。
院子裡靜悄悄的,唯有書房之處傳來幾聲笑聲。
范言志聽得那笑聲,剛一路走來被壓下去的怒火又往上冒。
抬腳就往書房的走去,越近,笑聲就愈加清晰,更加……曖昧。
范言志伸手一把推開了門。
坐在書案前的范瑜與曹安之聽得聲響,都扭頭看了過來。
范瑜坐在曹安之的腿上,眉角的春意蕩漾,見著進來的范言志,嚇得一下就跳了起來,「父親,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范言志怒視著范瑜,眉梢眼角的嬌媚猶有餘韻,怒罵道,「傷風敗俗,孽子。」
曹安之臉色一變,隨即便是恢復了正常,起身看向范言志,「范大人。」
「好一個曹先生,你就是如此誤人子弟的?」范言志恨恨地看向曹安之。
「父親,您莫要怪先生,都是兒子的錯。」范瑜往前一步,擋在了曹安之的面前。
「不孝子。」范言志怒吼,眼光陰厲地看向曹安之,眼裡閃過殺意,「曹先生,我范府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如此反咬一口?」
「范大人言重了,當日是范大人與四公子親自請的曹某入的府,曹某對四公子亦是傾囊相授,至於曹某與四公子。」曹安之扭頭一笑,伸手撫了撫范瑜耳鬢的髮絲,「情不由己。」
「好個情不由己!」范言志臉直接就黑了,眼裡的殺意更濃,吼了一聲,「來人。」
「范大人,這是要動用私刑嗎?」曹安之臉色一正,看向范言志問道,「曹某雖不是官身,也不是什麼名門貴族,但相交的幾位好友還是有的,若不明不白地死了,銷聲匿跡了,這還是有人幫我伸冤的。」
「好大的口氣。」范言志嗤笑了一聲。
「父親,放先生離開,兒子隨你處置。」但是范瑜見著父親眼裡的殺意,心裡很是害怕。曹先生聲名在外,也不是范府的奴婢,但要他無聲無跡地消失在這個世上,范瑜相信眼前自己的父親能做到的。
「你這個不孝子。」范瑜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不然兒子就死在你面前。」范瑜抽了隨身帶的匕首出來,抵在脖頸之處,看向范言志說道。
「孽子,你反了。」范言志氣得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