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范縝與夏承毓在,我也放心。」徐習遠說道,「不過我會在二十二之前趕過來的,若有什麼事,你儘管讓人去沈府找我。」
「好。」明慧點頭,見著青楊牽出來的兩匹馬,看向徐習遠說道,「你儘管去辦你的事,不用擔心這邊,有二表哥在呢。」
「嗯。」徐習遠點頭,上馬之前又說了一句,「對了,那曹安之被趕出了范府了,那范瑜也病得不輕。」
事發了?明慧揚了揚眉,朝他微微一笑,「快走吧,等會日頭烈了。」
徐習遠翻身上了馬,與青楊一起往城門策馬而去。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明慧才轉身往裡走去。
夏承毓與范縝跟明慧一起去祭拜了芳菲郡主,因動土的日子定在二十二,有時間,三人也就在南州府逛了逛。
明慧在這邊住過幾年,卻是時間太久遠,重生歸來,也是匆匆而去,對於這個地方是沒有什麼印象的。
如今走來,雖是沒有京城那般富庶,卻也是風景秀麗,依山傍說的好地方。
日子飛逝而過,徐習遠在二十一黃昏時分返回了南州府。
夜風習習,明慧倚欄而立,仰頭看向天邊的明月。
「在想什麼呢?」徐習遠走了過去,站在她的身側,仰頭看去。
「嗯,沒有想什麼。」明慧淡淡一笑,回道。
「在擔心?」徐習遠背靠在欄杆上。
明慧搖頭,「沒有擔心。」
擔心突變?母親會遷墳不成?
不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阻止自己把母親遷回京城的決心,范言志與於麗珍能做什麼?
如今一個被關在悔過樓,一個因為兒子范瑜而焦頭爛額,上一世,母親遷墳的時候,是靜塵現身阻止的。
這一世,她在當年就在水月庵與靜塵交鋒過,當時留有一線,就是為了今日。
她於麗珍不就是看中了靜塵師太貪財嗎?
那這一輩子她就讓靜塵師太早幾年浸豬籠!貪財還與人苟且的師太,真真是污了佛門境地。
「他們在天有靈,見到我們如今長大成人了,他們會很高興的。」徐習遠柔聲說道。
「嗯。」明慧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沉了片刻,扭頭看向徐習遠,見他臉色有些倦怠,說道,「你不用如此趕回來的,應該與你舅舅與外祖好好聚聚的。」
「表姑姑遷墳,我怎麼能不在場。」徐習遠說道。
「看你臉色有些不好,你趕了一天的路,早些如休息吧。」返回幾不到十天的時間,這南州府去東昌府馬車要三四天的路程,他快馬加鞭也得花上一天多的時間。
如此急匆匆地趕,他的心意,她懂,但是……
她不值得他如此相待。
她想報仇完了,就從此歲月靜好,平安安靜地過完這一生。
所以,這些年總是守著自己的一顆心,可能因為當年一路上京的緣分,對他是比他人要親三分,但也是保持著必定的距離。
明慧微嘆了口氣,無憂若無嘆氣了一聲,隱入茫茫的夜色中,落在了旁邊的徐習遠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