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上了馬車,車夫一揚鞭子,往前駛去。
范家的人被領到偏廳之中,等丫頭上了茶點,周氏扯著一絲笑端著一杯茶對范家的人說道,「請。」
「我家好好的閨女,到侯府里被傷成這樣,你們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她的父母雖是在牢里,但是明玉還有我們這些叔叔伯伯,伯娘嬸嬸,還有他們兄弟,還有她親哥哥范瑜雖眼下不在京城,但是回來了,必然也會給明玉這孩子撐腰的。」馬氏端著茶杯抽抽搭搭地擦著眼淚說道,「雖你們是侯府,也不能如此枉顧人命。」
「三夫人,我們也不是不負責,但是你們那般在侯府的門口囔囔是什麼意思?」周氏冷笑著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沒好氣說道,「這是把我們侯府的臉踩在地上嗎?明玉這孩子這不還沒死呢,就口口聲聲說我侯府草菅人命,而且這事是明玉與丫頭之間的爭執。」
「侯夫人,我家老大可是那丫頭迎的,當時我家老大可是在場的,你可莫要心口懸河。」馮氏冷著眼看向周氏說道。
「哼。」崔覲看了眼馮氏輕哼了一聲,然後看向范縝問道,「大公子,可親眼看到是誰殺了明玉?」
「這個。」范縝臉色一怔,說道,「這倒沒有看到,但是當時那丫頭尖叫的時候,我就跑了過去,只見那丫頭跪在門邊,而六妹妹中了刀,世子站在六妹妹的面前。」
「你們可是都聽到了,大公子沒有說看到是誰刺傷了明玉。」周氏目光掃向馮氏與馬氏。
「沒天理啊,明玉我可憐的孩子。」馬氏聞言就嚎哭了起來,起身跌跌撞撞走到了一旁范明玉的面前,「可憐的孩子啊,你倒是說句話啊,到底是哪個沒良心的人刺的你,你這個樣子,若是讓你母親知道了,該多傷心啊。」
馬氏握著范明玉的手,哭著說道。
范明玉卻是緊閉著眼,嘴巴也緊閉著,沒有任何的反應,慘白的臉色,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定然以為是一具屍體。
「明玉啊,你說句話啊,有我們在,誰都不敢動你一根汗毛,你把事情說出來,把你知道的,受的委屈都說出來,哪怕是滾釘板告御狀,我們也會給你討個公道。」馬氏拉著范明玉的手,哭道。
「你們可真是明玉的好大伯母,好嬸嬸,好哥哥。」周氏冷笑著一一看向馮氏等人,說道,「這孩子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在家好好養傷,還讓她出來如此折騰!你們這是訛詐!」
「你,血口噴人!」馮氏不假思索地怒視著周氏反駁說道。
閉著眼的范明玉,淚水沿著眼角蜿蜒而下。
一直沉默的威遠侯伸手在桌上一怕,眼睛銳利地掃向范府的人,沉聲說道,「夠了,范姑娘的傷侯府負責治好。令支五百兩給你們,算是給你們壓驚。」
「一千兩!」馮氏立即說道。
「對,一千兩。」馬氏立刻收住了眼淚,振振有詞說道,「昨晚,我們可是用了她祖母的上好人參好不容易把她從閻王手裡搶了回來。」
「到底是誰傷的家妹,世子心裡有數。」范欽看著崔覲惡狠狠地說道。
「世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范縝看向崔覲說道。
「世子不拿出誠意出來,我們不會罷休!」范瑞鼓著眼睛看向崔覲。
往日的范縝,范欽,范瑞三兄弟是風度翩翩,優雅的貴公子,如今卻全然不見,臉上都泛著算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