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寶公主臉上閃過一絲懼意,依寶平日是敬畏宣文帝,但是這皇宮裡讓她最怕的卻是徐習遠。
明明是清潤如玉一般的兄長,偏生依寶卻覺得有股寒冬的冰冷,小時候,暗裡也沒少吃徐習遠的苦頭,是吃了苦頭還無處訴說,長大一點,她也就聰明地與這個六皇兄相敬如賓,不去惹他。
六皇兄能金鑾殿抗旨拒婚,那他與那死丫頭的婚事,自是他點頭的。
依寶咽了下口水,得了何成的話,就不再提明慧的,看向宣文帝哀求說道,「父皇,您若是不恩准了兒臣,兒臣也是生無可戀,今日就死在父皇面前。」
「死,也給朕死去北辰國!」宣文帝怒道。
性子驕縱,竟然還敢威脅了自己起來了。
「父皇,他小小一個北辰國送了個麗雅公主過來,難道我們就要送個公主過去不成?」依寶說道,「兒臣不去,不去,死都不去,父皇您若一定讓兒臣去,那就讓人抬了兒臣的屍首過去吧。」
「放肆!」宣文帝伸手拿了桌上的奏摺就朝依寶丟了過去,「來人,把公主拖出去嚴加看守起來。」
手腕一痛,金簪掉到了地上,依寶伸手一拂,把桌上的一疊奏摺給掃到了地上,尖銳地叫道,「父皇,您這是,您這是……」
「依寶住口,還不給你父皇磕頭認錯!」依寶公主話還沒有說完,李皇后就腳步匆匆走了進來,臉色煞白煞白的。
李皇后身後還跟著一臉氣急敗壞滿頭是汗的內侍,「皇上,奴才該死。」
剛還勃然大怒的宣文帝,此刻的臉色卻是平靜無波了,目光幽深地看不出一點的波瀾。
李皇后臉色駭然,夫妻這麼多年,她最是清楚宣文帝的性子,這已經是怒到了極點了。
李皇后忙伸手一把拉了依寶一起往地上跪去,「皇上,是臣妾沒有教導好依寶,請皇上責罰。」
「母后,您有什麼錯?兒臣不想去北辰國何錯之有?」依寶固執地不肯跪,扭頭看向李皇后說道,「三皇姐,四皇姐都遠嫁了,幾年都難得回來一次,若兒臣嫁去了別國,那兒臣今生恐怕都難以踏足國土,父皇,母后,兒臣不……」
說著,依寶已是泣不成聲。
李皇后聽得心如刀絞,咬了咬唇,一狠心,狠狠甩了依寶一個耳光,「不孝女,你怎麼與你父皇說話的?平日母后與嬤嬤教你的,你都忘了個一乾二淨了嗎?快跪下給你父皇磕頭認錯。」
啪的一聲,依寶公主怔怔地捂了自己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向李皇后,搖頭,「母后,您打我,您打我?」
「跟你父皇磕頭認錯!」李皇后見著依寶蒼白的臉,嚴厲地看著她喝道。
說完,也就不管依寶公主傷心欲絕的臉,一把拉了她一起跪了下去,「皇上,是臣妾教導不周,是臣妾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