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與徐習遠一進去,一股陰冷潮濕的味道就撲面而來。
明慧扭頭看了眼徐習遠,頓住腳步,幫他拉了拉身上繡著祥雲的黑色斗篷,說道,「你還是不要進去了。」
「來都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徐習遠也伸手幫明慧拉了拉淡紫色的狐狸毛斗篷。
明慧看著他修長的手指,自己身上的紅色斗篷,一白,一紅,映得他的手指別樣的蒼白。
明慧笑了下,也就沒有再勸了,與他一起走了進去。
長長的甬道兩旁置了火把,每個三步就點著一個火把,可是地下監牢的陰冷與潮濕卻並沒有因為那亮堂堂的火把而消散半分。
禁衛軍統領直帶了兩人去了最裡面的房間,房間很大,牆上掛著各種不同的刑具,鐐銬。
在右邊的地方,有一個燒得很旺的大火爐,火爐里插著燒得紅紅的烙鐵,在火爐的不遠處,放著一個水缸。
中間一個人綁在柱子上,低垂著頭,髮絲凌亂,衣服破爛,還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與焦味。
顯然是受過了各種嚴刑拷打。
明慧看著那人耷拉的腦袋,嘴角勾了一絲冷笑。
不知死活的東西。
「參見六殿下,郡主。」在房間裡的幾人見著韓統領領著明慧與徐習遠進來,就忙行禮。
「你們下去吧。」徐習遠朝他們揮手說道。
「是,殿下。」幾人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
「殿下,郡主,請坐。」韓統領朝明慧與徐習遠示意說道。
明慧與徐習遠點了下頭,就坐在了那兩個大椅子上,青楊青木豆蔻冰片四人一起站在兩人的身後。
韓統領走了過去,從一旁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刷的一下潑在那刺客的低垂的腦袋上,「少裝死。」
刺客腦袋一動都不動,水順著頭髮,臉頰就往下滴落,說了一句毫無生氣的話,「是大皇子指使我們的。」
「哦?是大皇兄指使你們做的?要不要找大皇兄與你對質呢?」徐習遠抿嘴輕笑了一聲,冷冷說道。
刺客笑了一聲,抬起來頭來,目光看向坐在不遠處的明慧與徐習遠。
目光中透著平靜。
那是不怕死的平靜,更確切地說,是求死的平靜。
明慧扭頭看向徐習遠說道,「你累了吧,歇會,他交給我吧。」
徐習遠搖頭,看了眼明慧示意他不累,「青楊。」
「是,殿下。」青楊往前走了兩步。
徐習遠看向韓統領說道,「放心,不會弄死他的,他想死,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