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母妃,母妃,您看!」初初樂呵呵地看向明慧。
「初初,什麼事這麼高興啊。」徐習遠從外面走了進來,明慧起身迎了過去把他身上的斗篷也解了遞給了冰片,一邊說道,「剛,晞兒叫他們兩個,他們兩個高興著呢。」
「是嗎?」徐習遠熏爐邊驅散了身上的寒氣,扭頭看向兄妹三人。
「父王,父王,是真的,弟弟剛才叫我姐姐了,還叫了哥哥。」初初扭頭樂滋滋地朝徐習遠說道。
「父……父。」徐辰晞也扭頭看向徐習遠歡快地拍著雙手,跟著初初叫了起來。
「父王,父王聽到了沒有?剛才弟弟叫父王了。」初初歡喜地看向徐習遠,說道。
徐辰晞站了不到一瞬,一屁股坐在了炕上,也不哭,拍著手繼續歡快地咿咿呀呀叫著,一邊拍著手,一邊小屁股蹭蹭地往徐習遠的方向挪。
徐習遠走了過去一把抱起了徐辰晞,高高地舉了起來,「再叫一聲,再叫一聲。」
說罷把徐辰晞拋到了半空,然後又是穩穩地接住,一邊玩,一邊哄著說道,「晞兒,再叫一聲。」
徐辰晞樂得咯咯直笑。
初初喜滋滋地在旁邊附和著,「弟弟,叫父王,叫父王。」
明慧帶著笑柔柔地看著這歡樂的情景,心柔成了一片。
窗外絢麗的冬陽從窗口傾瀉進來,暖暖地灑在地上。
天牢里遠遠地傳來新進來囚牢的喊叫聲,一聲聲的嘶啞而吼叫。
范言志靠在牆壁上,目光茫然,對於在腳邊飛快地爬行的老鼠與蟑螂視而不見。
「吃飯了。」獄卒把吃的放在地上。
聞言,范言志的目光才有一絲的焦距,在老鼠還沒有來得及爬過去的時候,拖著沒有一點知覺的腿爬了過去,拿了饅頭,一點點地吃了起來。
這樣沒有盡頭的折磨,暗無天日,生不如死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然就算是大赦天下,死囚也是沒有希望的。
唯有的是,在度日如年的等死中。
他有想過自我了斷,撞過牆,但沒撞死,絕過食,卻終究還是屈服在那清水與饅頭之下。
吃完了饅頭,看著那火把,跳躍的火光,范言志就覺得這一切似乎都是夢。
似自己還是范家那個文采斐然的公子。
鮮衣怒馬,錦衣華服。
可那一切似乎也是鏡花水月,飄渺如夢。
在度日如年中,他愈加想,如果當初沒有娶芳菲,結果是不是就會不一樣呢?這個如果他是不知道。
但是他很肯定是,如果自己對她下手,尊重她這個正妻,珍惜她,結果肯定不一樣的。
那個時候,芳菲郡主的名,京城的人如雷貫耳。
芳菲郡主容貌出色,如初升的夏陽一般光彩奪目,文采也卓越,這樣的女子燦爛如春暉一般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