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種要命的修羅場,看著就賊帶勁。
「別告訴我,他沒有跟你在一起。」沈含光抿嘴嗤笑了一聲,清冷的眼神之中,瀰漫著一絲絲玩味。
沈媚兒驚疑不定,她和蕭啟仁的事情,應該沒有暴露出去啊?這沈含光怎麼這麼篤定,向她要人?
「姐姐,你尋男人,怎麼尋到我頭上了?這但凡有些羞恥之心的女人,都不該……不該……」沈媚兒咬了咬下唇,故作羞憤的跺了跺腳。
照著這個趨勢,沈含光這個賤人,必定是要以死名節,她們沈家丟不起這個人,逼死沈含光,是最好的結果。
沈媚兒為啟王可惜,好不容易和她聯手拐出去的蠢女人,還沒有來得及利用上,就香消玉損了。
原以為高傲的沈含光,會按照設定好的劇本,一頭撞向柱子上,一死百了,卻不曾想,馬車裡的沈含光,頗為自得的伸出纖纖玉指,撫摸著自己光滑羊脂般的臉蛋,嬉笑的道,「哎呀,都怪我這臉蛋太得天獨厚了,男人們都愛極了它,也罷,妹妹不妨幫我給啟王殿下帶一句話,這可是他先失約的,事後可不要怪罪於我哦!」
話音剛落,一條街上的人,都注意到了沈含光手裡搖晃著的一塊佩玉,上面鑲嵌著一個啟字,玉佩是何人的,不言而喻。
蕭國男女間贈送佩玉,皆是定情信物。
「約在花街柳巷見面?」端坐在馬車裡端的男人,上身前傾了過來,詢問之際,不忘環住沈含光的腰身,赤裸裸的獨占欲,撲面而來。
此刻上午,深秋陽光明媚,有幾縷透過馬車頂端的琉璃,傾灑進了馬車裡,光點斑駁。
蕭熒惑剛好處於這樣的光線里,童顏鶴髮,陽光下略微猩紅的唇瓣讓人不禁犯憷,周身上下都瀰漫著壓抑的氣勢。
男人的臉微微低垂著,望著沈含光。
沈含光低頭躲避一分,嗡聲的道,「是。」
這一伏身低頭,便也進入了這片篩過馬車頂端琉璃的曼妙陽光里,陽光落在了她三千青絲上,沈含光的頭髮濃密烏黑,似青稠初展,她的肌膚雪白,比之蕭熒惑平生之中,見識過的所有女子都白,宛如細白瓷。
含光,沈含光……為她起名字的人,端是有水平。
這世上哪裡會有男人,專門把心上人往這等污穢的地方領,怕是在打那種主意吧?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真是夠狠啊!
想到這裡,街上不少人看向沈含光的視線,都帶著一絲絲同情之意。
「呵,窮瘋了嗎?敢賣宗氏之女,回頭本殿下就向陛下那裡參他一本。」
聽著蕭熒惑的話,沈含光不可避免的抬眼瞄了他幾眼。
顯而易見,這位鎮南王世子,是要為她出頭,幫她出了這口惡氣。
至此,沈含光不禁感慨,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愛扮演正義之師,今日她從春風樓躍下,能掉入他的馬車裡,也算是上天對她的厚愛了。
「來人,將這幾個春風樓的打手,送進宗人府,好好拷問一番。」
「是,殿下。」
蕭熒惑一聲令下,轉眼間熱鬧非凡的春風樓,就被官兵圍的團團轉,連帶著沈媚兒,都毫不客氣的拷上了鐵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