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沈含光是名門之女,簽訂了納妾書,那也是入了賤籍,名義上就是蕭啟仁的小妾,隨他處置。
「臭丫頭,你怎麼能這麼糊塗?」沈建善看向沈含光,恨鐵不成鋼的道。
身邊的瑤夫人等人,一臉的幸災樂禍,就連一向不安分的沈媚兒,都安靜了下來,睜大著眼睛,興奮的看著後續發展。
嘖,這下子,沈含光這個小賤蹄子可完蛋了,讓她高傲,目中無人,入了這賤籍,看她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事實上,沈含光也沒有預料到,蕭啟仁還留了這一手。
她記得,她簽下的是一封婚書才對,如今轉到了蕭啟仁的手裡,換了一個封皮,寫上了納妾書三個字,僅僅一字之差,意義截然不同。
想到這裡,沈含光溫怒的看向了蕭啟仁,沒曾想這男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眯眯的道,「沈大人,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實在是你太囂張跋扈了,連本王你都敢揍。」
在場所有人看來,囂張跋扈這四個字,應該按在他啟王的頭上才對,此事駭人聽聞,從未見過有人使用這麼不要臉的一招,若是有人接連效仿,這閨閣中的女子,豈不是要任人宰割?
蕭啟仁摸了摸發痛的頭皮,結果摸了一手的鮮血,他堂堂啟王,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當即陰沉一笑,冷著臉大搖大擺的宣稱道,「你女兒是心甘情願跟了本王的,本王現在就要帶她回府,還望沈大人不要枉顧律法,阻攔本王才是。」
「你……」沈建善被這話氣的直翻白眼,差點沒一口氣栽過去。
蕭啟仁料定了沈家會吃上這啞巴虧,連做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實不相瞞,他今兒要定了沈家這朵稀世名花,他要帶回去,找專人調教,磨成一把最鋒利的刀,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憑沈含光這張貌美如花的臉蛋,足以成就他一番大業。
然而,讓蕭啟仁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最乖順最天真最好騙的沈含光,一邊用掌心拍著沈建善的背部給其順氣,一邊用沉靜如水的眼眸,格外溫婉的一笑。
「能否讓我看看你手中的納妾書?」
「呵呵,當然。」蕭啟仁也不怕沈含光做什麼手腳,正如他所說,這封納妾書,乃是沈含光主動簽下的,記得她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看他的眼神,那個溫柔似水,不得不說,能成功栽下這麼一朵絕色名花,實在是讓他難以忘懷啊!
蕭啟仁男子勝負欲爆棚,在遞過紅色冊子的時候,還纏綿悱惻的輕嘆一口氣,口口聲聲的道,「含光啊!你若是不喜歡春風樓,可以跟本王直說,何苦跳樓尋死呢?除了春風樓,還有百花樓,聽雨閣,流芳院……你跟本王回去,本王隨你挑選如何?」
午後的陽光施施然的垂落而下,低眉斂目翻著冊子的沈含光,沐浴在暖陽之下,顯得格外的引人矚目。
一頁,接著一頁,冊子篇目不多,統共就三頁,沈含光看的很認真,幾乎可以達到一字一字的審核而過。
周圍的百姓們,亦或者是沈家的妻妾們,此時此刻都不得不感慨沈含光的淡定自若,不愧是名門之女,這氣度,絕非一天兩天就可以培養出來的,換做其他女子,碰到這種倒霉事,估計早就淚流滿面,慌作一團了。
當然,在蕭啟仁的眼裡,沈含光越是這樣,越是在垂死掙扎。
蕭啟仁恨不得吹口哨唱上幾嗓子,來表達心中的愉悅,簡直就是瓮中捉鱉,手到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