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蕭阿大一臉驚疑,連連看了好幾眼字帖。
能給蕭熒惑駕車的人,必然是心腹之人,要不是自己常年跟隨主子,他蕭阿大還真以為,這位沈小姐是主子養在身邊的女人。
「主子,要不要去查查?」
「噓!」
蕭熒惑驅指抵住薄唇,幽深的眼眸,空前的璀璨,瀰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得嘞!
看樣子,主子對這位沈小姐很是上心,身為屬下的他,哪敢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坐在椅子上的蕭啟仁,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
饒是他再瞪大著眼睛,也不得不承認,兩者的筆跡確實大不相同。
這才短短半個月的功夫,怎麼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呢?
到底哪裡不對?
「沈含光,你坑本王,難不成你寫婚書的時候,是用左手寫的嗎?」
「嘖,啟王殿下,這話說的,就太冤枉小女了。」沈含光眯著眼睛,嗤笑了一下。
「這不可能,不可能……」蕭熒惑慌了,再也沒有之前坐在椅子上的得意張狂,他想伸手去抓沈含光的手腕,卻被沈含光拿著方方正正的硯台,按住了額頭。
天知道,她有多麼想,直接拿著硯台砸下去,可惜,這一世她要當個出色的名門望女,無論如何,她的武力值都要隱藏起來,斷然不能暴露在他人眼裡。
想到這裡,沈含光空前溫和的拿著硯台,用尖銳的硯台稜角,抵住了蕭熒惑的額頭,隨後笑眯眯的道,「啟王殿下,這偽造納妾書,買賣宗氏之女,可是重罪啊!」
在這一瞬間,觀望中的蕭熒惑,突然覺得她像極了一隻小狐狸,那種通體雪白,漂亮又狡猾。
恐怕蕭啟仁這個蠢貨,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以為自己捕獲的是一隻小白兔,卻不曾想被狐狸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嘖,該死的大快人心呢!
「來人,將啟王押入天牢,待本官稟明陛下後,再作懲治。」林懷中施施然的丟出令,為本案畫下最後的句號。
蕭熒惑被人押下時,望向沈含光的眼神,還帶著濃濃的困惑,沈含光知道他在猜疑什麼,大大方方給予了對方一抹迷人璀璨的笑容。
說起來,這事還是他咎由自取,畢竟她換了筆跡,也是拜他所賜。
上一世,蕭啟仁為了解決掉鎮南王蕭熒惑的威脅,特命她裝作舞姬,入了鎮南王王府,她與蕭熒惑朝夕共處大半年,他撫琴,她跳舞,更是為她請了京城名師教書習字,她這一手的好字,可是蕭熒惑一點點教出來的啊!
當時,蕭啟仁還分外的得意,誇讚她這一手肖似他七八分的筆跡,還打著她模仿筆跡,謀奪鎮南王兵權的鬼主意……
如今,她用蕭熒惑教的字,倒打了狗男人蕭啟仁一耙,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