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光不緊不慢的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漆黑的眼眸瀰漫著清冷之色,傲然的道,「我也是想讓媚兒妹妹長長見識,多見點世面,有些時候,你把東西當成寶,在別人眼裡未必是個寶。」
看到了沒?
她連稀世名畫都可以撕,又豈會看上劉仙姑的拙作呢?說白了,再牛逼的「名畫」,在她們這裡,都是入不了眼的貨色。
沈媚兒臉色漲紅,氣的渾身都在顫抖,梨花帶淚的小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愛。
這副模樣。仿佛栽贓陷害的人不是她,裝的如此無辜,也是沒誰了。
倒是沈老太太頂著滿臉的褶子,怒聲的罵道,「敗家子。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嗯?那也要祖母為我們姐妹三個做主啊!現在您還肯定,媚兒妹妹失竊的畫,是三妹妹和四妹妹偷的嗎?」沈含光偏了偏頭,笑盈盈的道。
沈老太太有一瞬間恍惚,她莫不是氣糊塗了,這眉眼彎彎嬌俏的臉,她怎麼有種老謀深算的感覺呢?
沈含光並沒有離開,反而仗著腿腳不便,靜靜的等著她們回答。大有她們不說話,她就繼續撕畫的架勢。
不行!
不能再讓這敗家子繼續鬧騰下去了,這價值連城的名畫,都被她給撕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想到這裡,沈老太太連忙改口道,「可能不是她們偷的。」
可能這兩個字,彰顯出了沈老太太的不情不願。
「您真的這麼覺得嗎?那媚兒妹妹你呢?」沈含光挑了挑眉間,一再逼問的道。
「嗯!」沈媚兒咬了咬牙,垂下眼帘應付了一下。
「吶,有娘親的嫁妝在這裡,我們姐妹和娘親都不會偷畫的,那偷畫之人,許是府里的某個姨娘嘍?」
本來湊進來看熱鬧的妾室們,見到這把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連忙嚇白了臉,其中最受沈建善寵愛的齊姨娘,更是跌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道,「不是,我沒偷。」
沈老太太最受不了滿屋子女人的哭聲,這招對男人好使,對女人就沒那麼給力了,一見到妾室們哭嚎的越加厲害,沈老太太只覺得腦門子都嗡嗡的作疼。
「會不會是媚兒記差了,放到哪裡了,忘記了?」沈流光走到沈媚兒身邊,用胳膊拱了拱人。
「啊,是啊!可能是我記差了……」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沈媚兒也知道自己的計策失敗了。再這樣胡攪蠻纏下去,吃虧的人肯定是她自己。
「那媚兒妹妹可記得和府里的人說一下,你是冤枉了三妹妹和四妹妹,我這個做長姐的,見不得妹妹們受委屈。」
「不用了吧?」沈媚兒皺眉,不情願的道。
「怎麼不用,那些長舌婦,說話都可難聽了,成仁和成美年紀還小,可受不了這個刺激,唔,我們娘親手裡陪嫁的名畫這麼多,難不成要我全都撕了,證明給外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