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了關鍵劇情點,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齊姨娘這個人膽小懦弱,是個非常容易掌控的女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沈府的庶長子,瑤夫人不想留下她,也可以理解。
沈含光估摸著,以沈媚兒的性子,本不該親自動手除了齊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她是盯准了自己唯有做了謀害子嗣的事情,才會被沈老夫人送到安福寺,故而鋌而走險做了這事。
一來,能解了瑤夫人之憂,二來她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做道姑,繼承了安福寺。可比在沈府當個嫡次女強太多了,沒有人規定,道姑不能還俗嫁人的,屆時,偌大的安福寺。便成為了她的後盾,任何人都不敢小覷了她。
此時此刻,沈媚兒的精心算盤,全都暴露在了沈含光的面前,因此,沈含光很快的,就決定她要保住齊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她不僅要這個孩子成功降生,她還要說服母親要了這個孩子,記名養在身下。
這很符合世家家族的規矩。相信沈老夫人和父親都很樂意此事,畢竟正室夫人將庶子記在名下,就是給了這孩子嫡子的身份,沈府需要嫡子繼承爵位,剛好解了燃眉之急。
晚宴過後,沈媚兒迫不及待的就開始了行動,在沈建善要離宴之前,像個嬌慣的小女兒,驕縱的跺了跺腳,咬著下唇撒嬌道,「父親,您很久沒有賞析女兒的畫作了,近日女兒剛繪了一幅雪景圖,父親不如趁此機會,提點女兒一番?」
沈建善是個很注重潮流風向的達人,和狐朋狗友聚會的時候,也會故作風流的賞析字畫,肚子裡沒有點墨,那可是要貽笑大方的,因此很多時候,他都會到母親顧氏的房裡一坐,這外面的小道消息,哪裡有母親顧氏那邊準確,更何況顧氏在右手被毀之前,可是當世不出的才女,論欣賞字畫的角度和品味,可謂是無人能及的。
「哦?那可要看看了,正好青羽居士也在這裡,若能得到居士的指點,媚兒的畫技定能更上一層樓。」
聽著沈建善的話。沈媚兒故作羞澀的看了青羽居士一眼,眼中帶著恰到好處的崇拜。
沈含光哪能容忍沈媚兒計謀得逞,連忙站起來,笑眯眯的道,「父親,最近女兒對繪畫也很感興趣,昨日心血來潮畫了一幅畫,不如趁此機會,也讓父親賞評一番?」
沈建善神情有些驚訝,不免和顧氏對視了一眼,倒是顧氏大為驚喜,看著沈含光,頗為欣慰的道,「當真?」
女兒莫不是想通了?
當年,女兒的天賦。可是頂尖的,若是能再度撿起來,興許還有機會登上宗師之堂。
「姐姐,我也要看。」
「姐姐畫的畫,肯定是極美的。」
沈成仁和沈成美兩個雙胞姐妹,一左一右扒著沈含光的衣袖,明晃晃的大眼睛裡,充滿著憧憬之光。
根本不需要提前準備劇本,衝著這一幕,就足以讓沈媚兒黯淡無光,淪為配角。
「既然如此,你們一起拿畫過來吧!」沈建善從善如流的道。
沈含光故意讓初一拿畫的時候慢了一步,連個壓軸的機會都沒有留給沈媚兒,最終沈媚兒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展開了自己的畫作。
坦白說,沈媚兒能在京城才女之中有一席之地。畫出來的畫還是挺有水平的,不過那都是在普通人的眼裡,真正懂畫的人,眼界都很挑剔。
別的不說,在場很多人都能感覺的出來,這副雪景圖,好似少了點什麼。
然而,沈媚兒卻故作神秘,當場拿出畫具,優雅的研磨了一番。在眾目睽睽之下,重新在畫作上畫了幾筆,一雙被寒雪壓彎了的青竹躍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