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蕭清越一聲慘叫,從夢中驚醒,她跪在地上,搜索的往前狗趴著,四周潮濕昏暗,是記憶里的味道。
此時此刻,她的衣衫完整,沒有暴虐的韃子,也沒有滿臉惡意的紅袖。
蕭清越捂著胸口,大口的喘息著得來不易的氧氣,方才驚覺剛剛那一切,竟只是一場夢。
好清晰的夢,就好像未來真的發生了一樣。
她依舊走上了密道,只是這一次,她是孤身一人。沒有嬤嬤和宮女們的陪伴,自然不會有那居心不良的紅袖跟在身側。
那紅袖就是一條豺狼虎豹啊!有她在身邊,才是最大的不安。
依稀記得,烽火台被燒起的時候,哥哥送給她的琴師。忽然闖進了她的寢屋,無視宮女嬤嬤們的阻攔,把傻眼的她推進了密道里。
「乖,好好在裡面躲著,趕走韃子軍之後,我會來接你。」那白衣琴師嘴角勾勒著溫柔的笑容,仿佛烈陽一般,射進了她冰冷的內心,驅趕走了所有的不安。
臨走的時候,白衣琴師忽然抬起手。解開了自己額頭繫著的白色抹額,露出了額頭那抹硃砂痣,熟悉的讓她目瞪口呆。
含光郡主,沈含光。
這抹每當女人看到,都覺得美到不忍褻瀆的硃砂痣,只有含光郡主擁有著,不愧是擁有賽觀音美稱的沈含光,當她暴露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見到了觀音菩薩,救她於水火間。
直至那時,她才知曉,哥哥送給她的哪裡是一個琴師,他是把自己的心上人給送來了啊!
只是,沈含光瘋了嗎?她也是一個女人,同時也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她碰到兇殘的韃子大軍,遭遇怎麼樣的事情,用腳指頭想都知道。
她何德何能,能讓哥哥的心上人,為自己一命換一命呢?
不,她蕭清越沒那麼重要,她不要哥哥餘生陷入絕望,她想要沈含光活著。
一時之間,蕭清越伸手急迫的抓住了沈含光的袖口,著急的聲音里都帶著哭腔,「不行的,你不能去,哥哥知道了,他會瘋的。」
「傻公主,我可沒有看著那樣柔弱無骨。放心好了,我乃移花宮的人,身懷嫁衣神功,只有我吸乾別人的份。」沈含光伸手拍了拍蕭清越的額頭,一轉眼袖口就從她手裡脫手而出,那潤滑的手感,直至現在,還在她指尖殘留。
移花宮嗎?
這個地方,她倒是有所聽聞。
她早就聽說過,當今九千歲姬羽橋,對沈含光別有一番心思,如今看來,連外人不得碰觸的嫁衣神功,都傾囊相授了,顯然絕非傳言。怪不得哥哥每次聽到九千歲的名諱,都一臉吃屎的模樣。
想到哥哥那副嫉妒到發狂的神情,陷入黑暗中的蕭清越,就忍不住抿嘴一笑,到最後,竟然不顧禮儀笑出了聲。
「哈哈……」
可不是很好笑嘛!
她從未一個人,如此的忐忑不安,空曠曠的黑暗,越發的讓她害怕。
她怕夢中的一切,再次在自己面前上演。
韃子來了,未來會像夢中那樣,被韃子屠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