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光說出來的話,讓沈老夫人滿臉的懷疑,隨後又被滿屋子的丫鬟嬤嬤這麼瞧著,心裡越發的窩火。
「夠了,你這個小浪蹄子,給我回去面壁思過去,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門。」沈老夫人冷硬著語氣,滿臉都是厭惡。
不管怎麼說,她也要看看形勢變化再說,倘若世子殿下真有心要了這丫頭,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只是玩玩,她還得趁早給這丫頭找下一家,爭取把價格提上去,總不能白白浪費了這張嬌俏的小臉蛋。
在沈老夫人看來。沈含光也就這張臉生的好,其餘之外就是個草包,即便是納回去當了妾,對男人來說也是長臉的,怎麼著也能弄回來個「貴妾」的身價。
沈含光看著沈老夫人的臉色,就知道她這位好祖母在精打細算著什麼,還不是想著把她關在屋子裡,來個貨比三家。
當真是窮瘋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諾大的沈家,就是個花樓妓館呢!
整個沈家,除了被寵壞的姑小姐沈流光之外,就連她父親沈建善本人,都是沈老夫人手裡的籌碼。
沈老夫人的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她不像沈媚兒那般能屈能伸,能對沈老夫人阿諛奉承,想來想去,自然也就針對著她一個人,可勁的欺負嘍!
沈含光也沒有說什麼,自顧自的繞過地上的瓷器碎片,慢吞吞的走出了正殿。
讓她面壁思過,也就相當於讓她精心窩在房間裡畫畫,談不上是懲罰,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大半年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於畫師來講,沉溺在創作的海洋之中,那是無比的歡快的。
走出了正殿後,迎面而來的微風,拂過了臉頰,沈含光仰頭看著院子裡的落葉,任由微冷的風吹著自己的面頰。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上一世,她被蕭啟仁辜負的徹徹底底,讓她死的不明不白,在她看來,所有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她目前沒有從蕭熒惑身上看出點什麼問題,純粹是蕭熒惑本人太過內斂,還沒有將缺點暴露出來罷了。
只要時間長了點,蕭熒惑勢必和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樣,無外乎七年之癢,只剩下情分可言。
所以,她萬萬不可能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蕭熒惑的身上,日後嫁個怎樣的男人,還沒有個定論,現在思考這些,都是在庸人自擾。
其實這樣比照下去,姬羽橋也算是個不錯的人選,跟著他做個對食夫妻,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還為她減少了不少麻煩呢!
更何況,姬羽橋有權有勢,只要東廠不倒,她就倚靠了最粗的靠山。無論蕭國諾大的江山怎麼變動,她都將是最猛的那一隻「母老虎」。
只是,如今經過和親之事,她和蕭熒惑被迫攪和在了一起,所有人都以為她和蕭熒惑郎有情妹有意,更是攜手護送公主妹妹嫁去匈奴,能否成為一樁佳話她是不知道,但最近京城茶餘飯後的閒聊。總歸是少不了他們倆的八卦。
想當初,她就不該在蕭熒惑的面前暴露自己擅長心畫的技能,相當於蕭熒惑握住了她的一個把柄,如此她和蕭熒惑相處的距離,她就要事先拿捏好。
如果哪天他們鬧掰了的話,最先吃虧的主絕對是她本人。
身上有些冷,沈含光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眼眸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