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福寺本就是個尼姑庵,一日三餐都不見葷腥,吃的東西更是如豬食一般,隨便攪和在了一起,由於年久失修,大多數的房子都是殘破不堪。四處漏風,倘若沈媚兒心狠一點,故意讓人拿過去的是發霉的被褥,那滋味。簡直無法形容。
饒是有人經受不住,往上匯報質問,得來的消息那也就只有兩個字,靜心。
神特麼的靜心苦修。
冬天陰冷的直打寒顫以外。夏天蟲蚊的叮咬更是一種折磨,也不知道是不是安福寺的風水問題,野草生的旺盛以外,連帶著蚊蟲都是頂呱呱,帶劇毒的那種,被它們咬一下,能腫好大一個包,即便是腫包消退了,也還會留下紅印子不散。
為減輕這樣的痛苦,每年萬物復甦的春天一到,就會有人自動阻止除草大業,將安福寺的野草清理了大半,才能有效的減少蚊蟲的數量。
於是乎,住進安福寺的人,就會在拔草,被咬。拔草,被咬……來來回回,深受磨鍊。
這些明眼人一看就是公報私仇的事件,在沈媚兒這個安福寺下一任寺長眼裡,那都不算啥大事,用官方寬慰的話來講,就是苦修,倘若連這些小磨難都忍受不了。還怎麼為家人朋友祈福?
就問你誠不誠心吧?
正所謂心誠則靈,你的誠意沒有遞達上去,上面的各路神仙又怎麼能保佑你們呢?
在沈含光的記憶里,那些從安福寺里出來的女人,其神情多數都是認命的姿態,反正進去的人,都被沈媚兒馴的服服帖帖,屢次不爽,沒有一次例外。
只是,今生今世,沈媚兒的命運軌跡已經更改,沒有沈媚兒在安福寺里做表率折騰人,萬一趙吱吱的小日子,過的太舒坦了,那該怎麼辦啊?
哼嗎,她的料子即便她不想要,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走的,趙吱吱這女人起碼也要付出一點代價才行。
正當沈含光為此事愁眉不展的時候,蕭熒惑派來了個小丫鬟,那小丫鬟張口就問,「世子殿下已經派了小庵妮去照料錦蜀公主,特來讓奴婢問問郡主,您還有沒有其他的需要?」
需要這兩個字,就莫名的帶了一點危險的味道了,想當然所謂的照料,也絕非普通人想像中的照顧,她趙吱吱不被料理到嗷嗷痛哭,委實玷污了蕭熒惑那災星戰神的名聲。
想到這裡,沈含颯然一笑,眯著月牙灣的桃花眼,不以為意的攤手道,「不必了,本郡主相信世子殿下的辦事能力,絕對不可能讓人失望的。」
鎮南王府的丫鬟落落大方的點了點頭,畢恭畢敬的道,「這是世子殿下給您準備的通行令,青羽居士那邊,已經打好招呼了,只要您想,隨時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