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光不想讓沈建善那風流氣傳到沈寶貴的身上,沈老夫人也是有著這樣的憂慮的,為此,特別勒令沈建善在外面胡吃海喝之後,不得靠近剛滿月的貴哥兒身邊,以免那脂粉氣,嗆到了她的乖金孫。
沈建善自覺挺委屈的,自打沈寶貴出世之後,他這地位和待遇就直線下降,連手頭的銀錢都不寬裕了,想出門買兩副畫的錢都有些棘手,一夕間讓沈建善大覺不快。
「明兄。我跟你講,要不是那小兔崽子是老子的種,老子非得跟他掰扯掰扯一下不可,這府里的女人各個都像著了魔一樣。全都圍著小兔崽子轉,哪裡還有老子的位置?」沈建善心情不順,喝了一些小酒,說話自然而然就很沖,抱著一個關係還不錯的同僚祁明,一陣胡言亂語。
祁明皺著眉頭,也不知道該推開,還是任由沈建善抱著自己發泄著。僵硬在原地,頭皮都跟著發麻了起來。
眼見著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祁明不得已之下,只好提著沈建善往樓上走去,起碼樓上有包廂,進包廂裡面撒酒瘋,也不會顏面掃地不是?
祁明的想法是好的,卻不知樓上剛好有些人在舉辦拍賣大會,這個聚會大抵是個不入流的,三教九流的貨色,應有盡有,也有些喜歡獵奇的貴公子哥在這裡撐場子,沈建善也算是交友廣泛,他這上樓一露面,就被貴公子哥們抓了個正著。
「哎呦,這不是沈大人嗎?快來,快來,這下您可趕巧了,咱這拍賣會才剛開始。」某位眼尖的公子哥,連忙開始招呼了起來,迫使祁明不得不靠近,將喝的爛醉的沈建善,帶到了他們面前。
「怪了,這請帖早就遞交給了沈大人。沈大人不是說不來的嗎?怎麼忽然改了主意?」有公子哥甩了甩扇子,語氣狐疑的道。
「哈哈,要我說,肯定是為了這裡的好東西來的,聽說這次有不少好畫,值得賞析呢!」說這句話的時候,這位浪蕩的公子哥,故意在「好畫」上拉長了音節,一聽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畫。
祁明:「……」
他想丟下懷裡這貨,直接轉頭就走,這輩子他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和沈建善出來喝酒。這認識的人都是什麼人啊?滿身的脂粉氣,一看就是流連於花街柳巷的人,委實和他這么正經做派的人,氣場太過不符。
祁明不吭聲,眾多過來人士的公子哥們,只當同等嗜好的人,反正跟著沈建善這麼出名的紈絝子弟,大多都不是什么正經人。
換句話來說,咱們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為人處事半斤八兩,誰也別瞧不起誰?
能玩到一起去的,大家都是好哥們。有的人玩的瘋一點的,共同享用一個女人,也是大有人在的,因此,到了這個時候,也不需要說那虛話,直接見真章便是。
接下來的事情,當真是讓祁明大開眼界。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如數拍賣下來,那錢真是不要命的往裡砸,祁明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是個窮逼,兜里的錢還不夠拍賣下這裡面一個小東西的。
說起來,沈建善這老東西,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娶了當年的滄海明珠為妻,那顧明珠才華橫溢,自打手筋被挑推出畫師界之後,就轉而相夫教子,暗地裡開了不少賺錢的金牌鋪子。不知道給沈家賺了多少錢,這樣出色的經商天賦,才能維持著沈建善如此之大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