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衝著大姐姐這不食煙火的氣質,戴這珍珠金簪子簡直絕了,一點都不顯得庸俗。」沈媚兒一股子的彩虹屁,就這樣噴灑在了沈含光的身上,按真是往死里夸,說實話認識沈媚兒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沈媚兒的嘴裡,也能吐出象牙的。
珍珠本就適合氣質孤傲清冷的人,金簪則略顯庸俗,然而兩者鑲嵌在了一起,卻有了一種極為矛盾的美感,滿屋子裡的丫鬟嬤嬤都不得不承認。二小姐送的這個珍珠金簪子,當真是送對了人,確實很適合大小姐。
「大小姐,您戴上了這個。襯得您膚色羊脂玉一般,一點都看不出你身上有什麼病氣。」沈媚兒身邊衷心的丫鬟嬤嬤,連忙組織好了語言,加入了勸解沈含光的隊伍里。
沈含光徐徐的瞄了一眼銅鏡之中的自己,裝作很感興趣一樣,把沈媚兒千辛萬苦送出來的禮物給收下了。
「沒錯,不管怎麼說,大姐姐也是陛下親封的含光郡主。就算嫁不出去了,也要考慮一下沈府的門楣,莫要讓人覺得大姐姐是個病秧子,致謝不敏的逃之夭夭啊!」沈媚兒眯著狹長的眼睛,語氣之中瀰漫著讓人察覺不到的幸災樂禍。
聽著沈媚兒惡意滿滿的話,沈含光只當她在放屁,她對蕭熒惑有信心,他可不是個喜新厭舊的人,相反蕭熒惑很念舊,他連昔日占有留下來的遺物,都妥善保存好,更何況,蕭熒惑跟蕭啟仁八字不合,有了辰妃肚子裡的龍子在,雙方勢必要打上一場。
試問,在女人這方面,蕭熒惑肯認輸嗎?
她在等,在等他什麼時候,扛不住了,半夜三更的時候來找她?
「別提了,我這臉色蒼白著,毫無血色,出門在外,怎能戴這麼金碧輝煌的簪子呢?」沈含光似乎很是為難。雖然這麼說著,目光卻捨不得的從簪子上移開,這樣子分明就是很喜歡,卻又不得不忍痛割愛的推讓。
沈媚兒見狀冷哼了一下,這賤人裝什麼裝,想要就直說唄,窮兮兮的,看著就讓人討厭。
沈含光倒也不是病了,主要是她鑽研畫作,一時間忘記了時間,都過了中午了,竟還未進食過。想當然臉色要比正常人蒼白太多,像金簪子這樣耀眼的飾品,冷不丁的插在幽冷的秀髮上,確實有些古里古怪的,臉上的顏色壓不住飾品的顏色,主次不分,是女子裝飾的大忌。
然而,不一樣的是,她有今天不得不送這個簪子的理由,無論如何,她都要沈含光收下這個簪子,接下來的計劃。她才好實施下去。
這年頭,她都混到搶麥強送的份上了,沈含光再不著了她的道,那她可就沒法子了。
還好,沈含光看著性子再清冷,也是個食人間煙火的粗俗女人,女人對金銀珠寶天生來者不拒,她都送出去了。又豈能收回來呢?她可是未來的啟王妃,難道就不要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