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神情比跟他說話時溫柔多了。
狻猊好奇地歪腦袋瞧他,見他叫自己,遲疑了一下還是跳下貓窩,邁著爪爪走了過去。
張天行坐著,他在地上,就得仰頭看人。他見對方似乎很友好,輕輕縱身一躍,就跳到了他的膝上。
張天行的兩隻眼睛頓時就像打開開關的燈泡,陡然亮了起來。他幾乎算是溫柔地看著膝蓋上的狻猊,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他腦袋頂的絨毛。
姜婪就聽他嘆息一聲,低聲咕噥:「原來擼貓是這種感覺。」
姜婪:???
他還沒搞懂張天行這話是什麼意思,後進門的薛蒙就大驚小怪起來:「張天行你總算回來了?」
接著看到他腿上的狻猊,簡直就像個被掐住了脖子的尖叫雞了:「臥槽泥泥竟然肯讓你擼,這不科學?!」
哦,泥泥是他一意孤行給小狻猊取得暱稱。
也不是他少見多怪,實在是張天行在跟他們共事的幾年裡,全方位七百二十度地向他們表演了什麼叫做貓嫌狗憎。偏偏這人是個毛絨控,一天到晚憋不出幾句話來,就喜歡暗戳戳地吸貓吸狗。
薛蒙嘲笑他都嘲累了。
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一隻不躲著張天行走的貓。
張天行冷冷撇了唇,瞥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溫柔地從狻猊的腦袋頂順到尾巴尖,微眯的眼裡全是享受。
他看向姜婪,比剛才更友好了:「泥泥平時喜歡吃什麼?」
就聽了一嘴,這就已經跟著薛蒙叫上了。
姜婪笑起來,覺得這個同事有點有趣:「他不挑食,什麼都吃。不過最愛吃小魚乾。」
張天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貓窩旁邊有個小箱子,裡面堆著各種小零食,大多是辦公室同事們和應嶠投餵的,是狻猊的小寶庫。
張天行盯著小魚乾看了半晌,手指又撓了撓狻猊的下巴,壓低聲音道:「喜歡吃文鰩魚乾?你果然不是普通的貓。」
狻猊歪著腦袋喵了一聲,金黃的大眼睛又萌又無辜。
姜婪的位置跟他隔得近,倒是聽了個清楚。扭過頭疑惑道:「什麼文鰩魚乾?」
張天行指著那袋小魚乾道:「那個。」
又對狻猊說:「你喜歡吃?我給你買。」
姜婪盯著那袋小魚乾,眼睛裡冒出了一連串問號。
這是應嶠送給狻猊的,他只以為是普通的小魚乾。
姜婪是吃過文鰩魚的。文鰩魚居東海,又擅飛行。常常成群結隊的出現,很難捕捉。但偏偏它的味道又極其鮮美,以至於文鰩魚的價格被炒作的很高,不僅昂貴,而且很難買。
大哥倒是弄到過幾條新鮮的文鰩魚給他們嘗過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