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嶠難得與人共情一回,他下巴朝蟲的方向點了點,說:「這話你肯定沒對他說過。」
驕側過臉,就見弟弟正詫異地看著他,眼中還有茫然和不可置信。
應嶠嘖了一聲,心想驕這個哥哥做的還沒自己好。
他好心提醒道:「作為兄長,除了嚴格的教育,平時也要多誇獎弟弟。」
說著又看向姜婪,眉頭斜挑:「我就從不吝嗇誇獎。」
姜婪:???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終於確定應嶠說的就是自己。
他想起應嶠之前常常誇獎他。
難道他還真把自己當弟弟了?
姜婪沉默了。
倒是驕看見弟弟的神情,再回憶起從前的往事,猶如醍醐灌頂。
他神情有些自責:「我是不是從來沒對你說過這些話?」
他以為親密的兄弟之間,已經不需要這些多餘的言語。
蟲癟了嘴,低低「嗯」了一聲。
他早就知道,哥哥比他優秀許多,也比他更討人喜歡。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拖油瓶一樣跟著哥哥,束縛了他的自由。
當哥哥有一天忽然興奮地告訴他,他終於找到了分離神魂的辦法,以後他可以自由了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惶恐。
看著哥哥興奮的神情,他甚至連一句「我不想跟你分開」都說不出口。
他一直以為是哥哥嫌棄他了,不想要他了。
但剛才哥哥竟然誇了他,臉上的驕傲也不容錯認。
蟲一時有些茫然,他不擅長跟人交流,也無法明白太複雜的情緒。
他眼也不眨地看著驕,呆呆道:「你不嫌棄我了嗎?」
驕緩緩皺起眉,反問:「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了?」
他不明白是什麼給了蟲這種錯覺?
蟲的嘴巴更癟了,有點委屈:「你要趕我走。」
驕下意識想說我什麼時候趕你走,緊接著又想起前一陣他試圖分離神魂,將身體讓給蟲的事情。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他這才驚覺,當時蟲的笑容很勉強,他似乎並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