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方正義的天平漸漸朝著江遲傾斜時,當部分理智的人不再沉默,站出來聲援之後,這些喜歡「合群」的人,也趕緊更換了陣營,站在了姚母一家的對立面。
不能單純地說這些人壞,但也談不上多好。
非要形容的話,「糊塗」二字大約能概括。
姜婪並不在意這些糊塗的觀眾,他需要做只是讓加害者受到懲罰,付出代價。讓他們不敢再有下一次。
兩人走到護士站時,就聽一個面生的警察舉著手機說:「監控已經調出來了。中午十二點二十五分,病人姚順從病房跑了出來,之後一邊大叫一邊衝出了病區。大約兩三分鐘後江遲從病房追了出來,還用外套包著頭。看監控畫面,他當時應該是想去搶回自己的帽子。」
說話間眼角餘光瞥到了走來的姜婪二人,警察話音一頓,把手機遞給同事們,示意他們自己看:「從視頻里看,姚順對江遲惡意很大,我懷疑他把江遲臆想成了自己的假想敵……」
所以才會主動攻擊他,又搶走帽子,之後還不斷地惡意挑釁他。
截出來的這一段視頻不長,因為是白天,畫面十分清楚。
當看到江遲抓著衣服和姚順僵持,姚母卻衝上前一把將江遲推開,導致姚順驟然失去平衡墜樓後,幾個警察都不由面面相覷。
所有人臉上仿佛都寫著兩個大字:就這?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姚順墜樓跟這個母親的衝動魯莽脫不了干係。
她卻反而咬定了是江遲推的人。
賊喊捉賊不外如此。
參與調查的警察對這家人的印象更差了一些。同時對江遲的同情也更深刻了。
事情調查到這裡,基本已經能撥開雲霧見真相。證物、證人證詞都有了,甚至都不用再等姚順轉到普通病房後取樣對比,已經可以復原出這場鬧劇的原貌。
帶隊的老警察看了看時間,道:「收工。」
又對姜婪和姚母一家道:「你們也一起去一趟所里,江遲的傷勢需要做鑑定,姚順也要去開證明,先去指定機構做精神鑑定。」
姚母眼皮子一跳,下意識想要說話,卻被丈夫攔住了。姚父端著敦厚的笑容,客氣地問道:「這……孩子還沒從急診室出來,能不能緩緩再去?」
「你們不是來了四個人,留三個人守在醫院,派一個代表跟我們去就行了。」年輕警察偷偷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