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商量,就能把人找出來?」應嶠垂眼,藏住了眼底的複雜情緒:「如果最近這些事背後真有姬獻的手筆,我不會留手。」
泰逢呵呵冷笑:「我擔心的是她嗎?我明明擔心的是最近這些事背後的黑手,不止她一個!」
「杞人憂天。」應嶠一嗤:「不管有幾個,敢在背後搞小動作,找出來殺了就是。」
「你說的倒是簡單!」
泰逢滿臉糟心:「別的不說,就姬獻一個,她要是真現身,得造成多大的破壞和影響?」
更別說可能還有其他藏暗處的大妖。
要是真起了衝突,那妖管局這些年的經營就全都打了水漂。和人族的關係也勢必會破裂。
「你在這裡擔心起不了任何作用,不如多布置些人手繼續搜集線索。」應嶠神情冷淡:「而且以我對姬獻的了解,她沒主動現身,說明她至少現在並沒有打算動手。你還有時間。」
「行了行了,我立刻馬上派人手去查。今天就先到這裡。」
泰逢糟心地將資料往茶几上一攤,上面的幾張紙散開,露出壓在下面的半張人像來。
那是個清秀溫婉女人,看相貌約莫三十歲左右,身材纖細高挑,穿一條白色長裙,右手撐著一把黑傘,傘下露出的眉眼疏離淡漠。
這是雲省春城分局傳過來的資料。
春城一個月前忽然出現異常高溫現象,連續半個月平均氣溫都在三十六度以上,且沒有降雨。
分局察覺異常,派了人手去查明情況,意外查到了照片中的女人。
春城分局規模不大,也沒有實力強大的大妖坐鎮,因此派出去查探異常的小妖自然也認不出女人的身份,交手之後讓對方逃走了、
當然,導致春城氣溫異常的禍首「逃走」,是春城分局的報告上寫的。
報告提交到京城總局之後,有人認出了女人的身份,才將資料一併送到了江城來,算是賣給江城分局還有應嶠一個面子。
應嶠的目光凝在那張照片上,眼底情緒涌動。
他如今對姬獻最鮮明的記憶,竟然是她臨走之時,語氣淡漠地對他說:「他既然選擇了人族,便是棄了你我。他尚且不曾為我考慮一分,我又何必為他傷心。」
自那之後,應嶠便再未見過她,也再沒有聽到過她的消息。
如今再見,故人容顏依舊,只是神色更添三分冷然。就連曾經最喜愛的青衣也換了素白。
他嘴角勾出一絲譏誚弧度,想起從前庚辰四處週遊時,但凡遇見好看的青色衣裳都要買下來,還時常弄了不知名的植物回來自己染布。大多時候他染出的一百張布里,也就能挑出一兩張好看的青色來。辛辛苦苦將衣裳和布料積攢許多後,再托人給遠在北漠的姬獻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