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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周,姜婪白天上班,晚上便被狴犴帶著橫掃各大高檔商場去採購接待時穿戴的服裝和飾品。畢竟要接待外國使團,不能跌了份兒。
姜婪一向不太在意這些外物,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貴叔一手包辦按接季節買好送來的,買什麼他就穿什麼,飾品嫌麻煩從來不戴。
但狴犴卻是個十分講究的龍,他不像是應嶠那樣精緻到鱗片都要做護理,但平時的衣裝和造型,也都是精心打理過的。身上穿戴幾乎都出自奢牌。
相比起來,姜婪的屬性就全點在了吃上。
狴犴在前面掃貨,身後還跟著兩個負責拎東西結帳的助理。姜婪怏怏地跟在後面,狴犴讓他去試衣服,他就麻木地接過衣服去試衣間,像一個莫得感情的移動衣架子。
買完衣服,還要買領帶、袖扣、手錶……不是跟著四哥出來,姜婪都不知道男性飾品種類也這麼多。
逛了兩天後他實在扛不住了,第三天嚴詞拒絕了四哥逛街的邀請,表示精力不濟,要在家裡好好休息。
狴犴見他一臉怏怏,料想他應該也沒有精力去找應嶠了,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等他一走,姜婪就衝到了陽台邊去眼巴巴往下瞅著。等了五六分鐘,看見下樓的狴犴走出小區,上了車離開之後,他才握拳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把翡翠翻出來,一邊以尖銳的爪鉤充作刻刀小心雕琢,一邊給應嶠撥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聽筒里傳來應嶠低沉的聲音。
「今天沒有出門?」
「嗯。」姜婪得意洋洋,腦袋也跟著晃:「我騙四哥說太累了不想逛了,他信了,就自己去了。」
由於狴犴的緊迫盯人政策,這幾天小情侶都只能偷偷摸摸地發幾條微信消息。
當然,姜婪告訴應嶠的理由是四哥要去參加一個重要會議,需要置辦行頭,天天拉著他去逛商場。
應嶠低低笑了一聲,誇他:「真聰明。」
「那當然。」我的演技可是練出來的。
不過這話姜婪不敢說。
他戴著耳機跟應嶠說著話,手下的動作也很快,沒一會兒就從整塊的翡翠中間掏出一個圓環來。
這塊翡翠也不知道是大哥從哪兒尋摸來的,整塊通透碧綠,沒有一絲雜質。其中蘊含著驚人的靈氣,是製作靈器的上好材料。
姜婪用尖利的爪子一點點將圓環內外多餘部分剔除掉。
——他也不浪費,邊邊角角的小塊翡翠,直接就扔進嘴裡當糖塊嘎吱嘎吱吃了。
電話里應嶠就聽見時不時傳來咀嚼東西的脆響,微微疑惑道:「你在吃什麼?」
姜婪打磨尾環十分專注投入,完全沒有注意到吃東西的聲音被應嶠聽見了。
被這麼一問,他先是呆了一下,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我在吃糖。」
說著又往嘴裡塞了一小塊,嘎嘣脆,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