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衣服都濕了,有船沒船都差不多。
海安憂鬱地嘆了一口氣,對著姜婪那張十分合胃口的臉傷懷道:「我們的食譜差太多了,以後可能很難生活在一起。」
姜婪:……?
這人又在說什麼夢話?
「我的戀愛還沒開始,便夭折了。我現在很傷心,這些骯髒腥臭的河水會讓我的心情更加糟糕。」海安捂著胸口搖搖欲墜,於是乾脆在船尾坐了下來:「你能把我送到岸邊去嗎?」
他倏而彎唇一笑:「作為報答,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姜婪眼珠轉了轉,爽快道:「成交。」
「龍邴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龍亦,我聽說這次他也來了華國。而且他們似乎一直跟華國的某個組織有接觸。」
海安也並不吊胃口,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姜婪:「什麼組織我不清楚,不過裡面似乎都是你這樣的妖族。」
姜婪的臉色凝重起來,國內除了妖管局以外,他可從沒聽說過還有其他的妖族組織。
這次的事件果然是有預謀的。
「你知道他們要找的東西是什麼嗎?」姜婪問。
「不知道。」海安攤手,遺憾地看著姜婪:「如果我知道肯定會告訴你,我對待心上人可是非常坦誠的。當然,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我的心上人了。所以坦誠也到此為止。」
姜婪自動過濾了他的騷話,只抓了重點,笑道:「謝謝你提供的信息。」
說完又叮囑他坐穩,然後一手拽住船頭的繩子,拉著烏篷船往岸邊游去。
返回岸邊時,他們遇見了其他船隻。
這些船隻上的遊客仿佛絲毫沒有發覺到河上的異常,他們依舊神情沉迷地注視著面前的白霧,時不時爆發出喝彩叫好聲。有的老戲迷甚至還會搖頭晃腦地跟著哼唱幾句,看那情形,分明是還沉浸在「打野台」的氛圍之中。
——可現在河面上,除了那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還在一首接著一首唱著淒涼哀婉的喪戲之外,分明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那些白霧將看客們連同船隻籠罩住,一旦出了肉眼可以看見的距離,不僅看不見人影,連聲音都消失不見。
這些看客們仿佛沉浸在另一個世界之中。
姜婪將海安送到岸邊,湊近了看才發覺,在河面上看起來詭異無比的遊客們,跟先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們擠在河濱大道的圍欄邊,熱烈地朝著河面上指指點點,互相討論著哪個唱得更好。哪個能唱到最後……
海安看看他們,再看看河面上茫茫白霧,疑惑道:「他們和我們看見的場景不一樣?那誰看到的才是真的?」
姜婪搖搖頭:「現在說不好,我先去找其他人。」
說著便再次扎進了河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