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竟然有序地進行著,好像剛才廣場上發生的一切只是錯覺。
白游目光掃過廣場上排隊處理傷口的人群,以及清理現場維護秩序的警察,神情滿是困惑——似乎沒有任何人對剛才可怖的怪物感到詫異。
他的神色越發恍然不安,兩個醫護人員將他抬上擔架時,他的神情便有些抗拒,求助地看向姜婪:「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我有點害怕。」
「我還要留下來處理後續事情。」姜婪做出十分為難的神情。
站在他身側的應嶠眉頭一挑,斜眼瞥著可憐兮兮的白游,語氣不太客氣道:「姜婪忙著呢。」
忙著回家洗個熱水澡跟他睏覺。
白游聞言目光一黯,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們可以加個微信嗎?」
這回姜婪沒有拒絕。
兩人交換了微信,白游躺在擔架上被抬往救護車。途徑廣場時,有粉絲看見他虛弱的模樣,小心地圍過來安慰道:「游哥你好好養傷,千萬不要自責,公益活動上碰到報復社會的瘋子這種事誰也不想的。我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你!」
瘋子?報復社會?
白游一愣,正想多問幾句,卻聽另一邊的警察在詢問情況,零零散散的話語飄進耳朵里,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些人如此平靜了。
——那些人都不記得那些可怖的鼠人了,在他們講述里,這是一場才剛剛開始,就因為有人持刀無差別攻擊報復社會,導致重大踩踏事件而匆忙結束的公益活動。
而白游正是那個受邀參加公益活動,然後被捲入混亂中不幸受傷的倒霉藝人。
——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替代了,唯有他還清晰記得。
白游的心跳微快,仰起頭去看八角亭方向,就見姜婪和應嶠並肩站著,正朝他這個方向看過來,神情模糊在夜色之中。
是在試探他?還是被發現了?
白游垂下眼,在腦海中將整件事復盤一遍,確認自己的表現毫無破綻之後,方才放了心。
一切應該都還在計劃之中。
*
眼看著救護車鳴著響笛離開,姜婪眼睛微微眯起:「你怎麼看白游?」
白游從頭到尾的表現再正常不過,姜婪一開始並沒有懷疑他,但當耳鼠臨死反撲白游時,一個個巧合又在他腦海里浮現出來。
即使白游看起來毫無問題,姜婪還是將他擺在了值得懷疑的位置。
應嶠撇嘴,流露出幾絲不屑:「他想勾引你。」
姜婪:???
你說啥?
他瞪應嶠:「說正經事呢。」
不要瞎吃飛醋謝謝!
應嶠見他一副「你不要無理取鬧快點說正事」的表情,下撇的嘴角就往上勾了勾。
不信也好,免得多給炮灰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