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畫眉眼一動,驀然抬眸看向他。
印玄有恃無恐地笑,眉眼間故意做印玄往日溫和的神色:「好師弟,我的命就在你手裡。」
「我怎麼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陳畫道:「也許師兄早就被你殺了。煉魂竊取記憶也不是什麼辦不成的事情,我憑什麼信你?」
印玄見他神情似有動搖,又給他加了一把火。
他將陳畫一隻手放在自己胸口,同時攥緊了陳畫的命門,看著他面頰上布滿涔涔冷汗,道:「你盡可以感受一下,我的身體裡,是不是還有印玄的魂魄。他就被我封子心臟處,你替我辦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救他。印玄是生是死,盡在你一念之間。」
陳畫神情愈發動搖,良久,才冷聲道:「你最好說的是真話。」
說著他便試探著去感受師兄的存在。
印玄嘴角勾著笑,並不怕陳畫會發現破綻。他用這一招騙過不少人替他賣命。這也是他並不限制傀儡分身與人來往的緣由。
一個虛假的身份,再加上一個情字,就能騙得人替他賣命辦事。
實在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他信心十足地等著陳畫像曾經那些人一樣向他低頭妥協,然而他等來的卻是陳畫重重一擊。
——白如雪骨爪刺入他丹田之中,陳畫臉色蒼白,手上力道卻半分不減,硬生生穿透印玄腹部。
印玄猝不及防被重創,臉色鐵青,眼神幾欲噬人:「你,找,死!」
與此同時,他手指一縮,便捏碎了陳畫的妖核。
然而陳畫只是吐出一口血,卻並未如印玄所料一般的道消魂散,他甚至不顧傷勢,趁著印玄愕然的一瞬間,另一手穿透了他胸膛。
「你以為這世上就只你一個聰明人麼?」
陳畫吐出一口血,臉色蒼白如紙,諷刺地笑道:「師兄,你曾經教過我,狡兔三窟,任何時候都要學會給自己留好退路。」
「你的教導,我一字一句,民記於心。」
他的手掌在印玄胸腔中轉動,猛地抽出來,雪白的骨爪被鮮血染紅,掌心赫然握著一顆猶在收縮跳動的心臟:「你是半妖之體,就是沒了心臟,應該還死不了吧?就像我一樣,沒了一顆妖核也還能活。」
印玄臉色一白,猛地拍開他退後幾步,捂住胸前血淋淋的大洞,眼神陰冷如噬人的毒蛇。
陳畫下了死手,出其不意地接連重創他的心臟和丹田,雖然不能要了他的命,但卻傷了他的根基。印玄畢竟不是純粹的妖,他還有一半的人族血脈。對於普通大妖來說,這些傷或許不重,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