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深夜叫了司馬酈的事,除了他們二人,沒有旁人知曉。但當上了玉林軍的大將軍,好處便是,吳端從前的人手,倒也願意聽她的話。
她見完司馬酈後,便又去看了吳正。只是吳正昏迷已至今,只能養在西北府中,且日日叫人好生照看著。但這麼多日,卻是林安第二回來看吳正。
外頭的人都覺得她有些冷心,明明坐上了大將軍的位子,卻不來看曾經的少將軍,但林安只是不敢。自那日而起,愧疚已將她壓得透不過氣來,更莫說來看望纏綿病榻的吳正。
她嘆了口氣,坐在吳正床邊小凳上,久久無言。
明月躲進了雲中,夜間風聲輕微,久久後,她才開口:「少將軍,我會為將軍報仇的。只是……你快些醒來吧,不然,將軍在泉下如何能放心。」
說完這段話,她便起身離開了。也沒瞧到吳正眼皮子底下的微動。
林安出了門,抬頭望著躲在雲中的圓月,卻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她轉頭一看,白敬亭朝她緩緩走來。
「你今夜同少將軍說的話,我聽到了」
「是嗎?」她眼神晃動不願面對他。
白敬亭耳力極好,他只是站在窗邊,便完完整整聽到了她說的話。只是白敬亭看她仍舊皺著眉頭,便不由自主出聲寬慰她:「你莫要想太多了。」他頓了頓,繼續道:「你打從將軍死後,便同我有了許多秘密。」
林安不想牽連他,只是閃爍其詞:「有嗎?」
他卻點頭,說了一句:「便如今夜你見了司馬酈。」他這樣一說,林安便掩蓋不住心下的震驚了,終於轉了頭看向他:「你如何知曉?」
白敬亭垂頭看她,有些苦笑:「你我商議了將軍的事,但卻不將計謀告之於我。我便輾轉反側不已,去你帳中,卻正巧聽到了你們說的話。」
他這樣說,林安倒不好意思了,只得解釋道:「我只有你一個至交好友,若是再牽連你,我無法安心。」
白敬亭笑,卻想抱抱她,便如此做了。
他雙手環著林安,聲音輕緩:「你既認為我是至交好友,卻不信任我,不願將事情與我商議。但你不知曉,我看著你糾結,我心中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