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瀟心裡直問。
待她回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昨晚的事。
她發覺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心裡有些不自在,詢問道:「你醒了?」
楚墨瀟起身,慢慢走近那抹玄色身影,揉了揉頸窩,逕自打量著他的身體狀況。
但莫名的覺得周身都是股股寒意。
男子冷冽的目光對上她的眼睛,雙目不帶一絲情感,冷冷道:「你是誰?為何在此?」
楚墨瀟不禁有些無奈,這人和夜離容一樣性子冷冽,但給她的感覺卻是大大不同。
夜離容雖然對她有些冷淡,但還是屬於可以接近,不是太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外表雖冷,實則內斂暗含溫情。
而這人,單單周身這股比夜離容強了十倍不止的冷傲氣息,就足以讓人身在數九寒天,不能挪步。
更何況他還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
那眼神,簡直就是要了你的命似的!
楚墨瀟心裡不禁有些咒罵起夜離容來。
如果不是他不告而別,她也不至於如此孤立無援,一個人默默的在山中打轉,還遇上這麼個冷麵君。
楚墨瀟心裡一頓,反問道:「你又是誰?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來到這裡又是幹什麼?」
在她看來,那人來到這裡,還有傷在身,定是招惹上了什麼人,或者是遇上了什麼不能對付的東西。
那玄衣人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即又很快隱匿。
只聽見那玄衣男子沉聲開口,語氣中儘是不屑:「本座的事,從未有人敢過問,你是第一個!」
楚墨瀟聽著這冷冽的聲音,連看著他眼中冰冷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低等一般的賤民,心臟不由得緊緊一縮。
他身披黑袍,渾身散發的就是那種不可一世的氣息,任何人也不能侵犯,就如霸氣的戰神,高高在上,亦如神君一般,風光霽月。
楚墨瀟冷哼一聲,眼中露出一道鄙夷的眼神,她平靜勾唇道:「是,你既然那麼了不起,那不需要我救你,你認為你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哼!敢在她面前擺架子,也不問問她是誰!
是!她承認他的確給人一種很強大的壓力,常人無法抵擋,但可惜,她不是常人。
鮮少能有人了解,刀口磨礪,暗殺不斷的生活,誰人知醫者也過的不平靜,而是如此的血腥。
她那裡,最頂尖的蠱師是要歷經殘酷的磨練才可成為絕世無雙的巫蠱傳人。
她無疑是最強的那一個。
可是自從來到了這裡,她卻發覺幾乎許多事都出乎了她的意料。
極其隱匿的蠱毒,千奇百怪的病症,這都是她幾乎只能從她的親傳秘籍和前世所學的東西結合上才能治好病人。
她隱隱覺得,她來到這裡,冥冥中自有天註定。
可註定的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玄衣男子聽到楚墨瀟如此說話,眉頭不由得一皺,微微收斂了氣勢。
「救了本座?本座在此修煉何須你救?」
他單手輕放在支起的膝蓋上,如玉的手指輕輕支在下巴上,清醇的嗓音也如寒潭冰泉一般扣人心弦。
他這是不承認?她昨晚明明看見他傷勢很重,快要絕氣的模樣,難道都是假的?
看他這樣如此坦然,不像說謊的樣子,楚墨瀟這一刻真的有些懷疑自己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