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碧樓淡瞥了她一眼,把她的情緒和動作看在眼裡,不甚在意,語氣陰柔道,「你何必與她計較,她爭得過你嗎?早早就在心中樹敵,不見得是好事。」
蕭碧樓昨夜宮宴,在夜離容讓蘇行獻上紫玉竹並說了那樣一番話之後,他也知曉了楚墨瀟的身份,原來是楚家大小姐。
沒想到,離京許久,這楚府大小姐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在外幾年的磨練,如今不僅出落得越發美麗,並且醫術智謀都高人一等。
在錦城連他也未發覺楚墨瀟是女扮男裝。一心想拉攏她,派人跟蹤她出城,還斷了線索。
原本他還準備就此擱置一段時間,不去尋找,做其他的事。現在看來,貌似二者皆可以一起了。
蕭婉柔冷哼一聲,手掌拍桌道,「小樓,我知道你謀算過人,好意提醒我!但是你也知道,凡是屬於我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不然,我會把她千刀萬剮!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從小到大,她便養尊處優,被眾人呵護長大,閨中禮儀皆請宮裡有名望的嬤嬤教習,請各類師傅教她琴棋書畫。
是以她比宮中的公主皇子還要更加貴氣。更加像一個公主。更加了解權術。小小年紀便沾染了宮裡的那套心計。
可惜,從小的錦衣玉食,眾人嬌慣著她,要什麼有什麼,所以她性格強勢。
即便外表表現得溫婉大方,進退有度,可內里卻很強勢,不服輸。
眾人皆知她的溫婉清醇,六藝皆沾。
卻不知她的內里蠻橫,嬌慣造作。可謂是人前人後大相逕庭。
蕭碧樓目光微爍,唇角微勾,柔道,「那姐姐,碧樓但願你可以順心所願!早日達成心中所念了。」
他也不掃了蕭婉柔面子,不潑她冷水。他眸子細柔,心裡很明白,蕭婉柔絕不是楚墨瀟的對手。
若是對上,蕭婉柔也必定是慘敗而歸的那一個。
蕭婉柔聽到他如此說,鼻尖輕哼一聲,算是承了他的吉言。「若是你想讓我順心,那有空就別再出去了,幫我留意著他們的動向,出出主意豈不是更好?」
蕭碧樓聽此,只是唇邊淡笑,「姐姐你也知道,碧樓對這些事不太過問,也不熟悉。我一心放在蠱術之上,沒時間理會感情上的事。我不攪局,不給你出主意添亂,莫過於對姐姐最大的支持了!」
他表現得一臉淡然,仿佛置身事外,不摻和也不插手。
蕭婉柔淡看了他一眼,表示滿意。她這個弟弟,在她看來,本就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她與他同父異母,爹爹早年帶他回來的。聽說是他娘親死了,爹爹得到消息才接他回來。
她自小享受慣了一個人獨占一切的滋味,不管是榮寵還是什麼珍貴物品。
所以一開始很看不慣這個突如其來的私生子。怕他會搶自己的東西。於是剛來的一年時間裡,她沒少對他下過絆子。
後來見他常年遊走京外,無意權力,也無意爭寵,對她也尊敬有加,時刻為她著想,常帶回來一些罕見寶物,她才放下心裡的隔閡,待他同弟弟一般。
蕭碧樓見蕭婉柔和他說完了事,想讓他幫著她留意和對付楚墨瀟,他淡淡回應後便起身離開了蕭婉柔房間。
走出房間後,蕭碧樓眸眼微凝,陰柔的臉頰透露出一絲笑意,和他玩招,有些人未免也太嫩了點。
他對楚墨瀟有些興趣,但也不會明著幫襯蕭婉柔,暗地裡卻可以留意留意消息,觀察動向,好好了解了解這個多年未回京的楚大小姐。
一時間,京城裡暗波涌動,各路探子都急忙奔走各處,傳遞消息,接手任務。
楚墨瀟手下自然也接到了消息。
「小姐,閣內接了一單任務,說是風雲山的狼人作祟,難以殲滅,幾年前斂心殿的人也出過手,至今也沒個結果!」碧桃立在一側,看著靜靠在軟榻上的女子,匯報消息。
楚墨瀟眉心微動,心下暗想,斂心殿和澤蕪宮是與九瀟閣在夜風國齊名的勢力,既然斂心殿的人出手都難以解決,閣內的人也未必能順利完成,說不定還會因此損失頗大。
她紅唇輕動,淡道,「推了吧!」
碧桃身子微動,微訝道,「小姐,閣內有規矩,凡是金主及以上的任務不能推,須竭力完成!」
雖然閣內知道那人是金主,但是具體的身份她們並不會追查過問,因為這是規矩。
楚墨瀟眸光微爍,金主?
既然是金主請求的任務,除了報酬頗豐厚以外,難度也是非同尋常的。
閣內早早就立下的規矩,她也不會輕易廢除。
最後,她動了動唇,淡道,「那就去辦吧,讓閣內人多加小心,我會前去看看的!」
畢竟,大的任務,除了要保護閣內之人的安全以外,她也想親自去一探究竟。
楚墨瀟凝了凝眉,「最近京內可有什麼動向?」
碧桃心裡想了想,道,「近日除了容淵王回京那件事之外,坊間也暫無其他言論!」
楚墨瀟點了點頭,「近來事情頗多,把紫娟叫過來,好替你分擔一些,順便為我解解悶!」
碧桃謹首,「是,小姐!」
碧桃比起紫娟來,話雖不多但為人穩重,凡事皆仔細謹慎,處處替她著想,是楚墨瀟比較信任的人之一。
紫娟為人活潑,心性頗佳,雖缺乏碧桃的成熟穩重,但是還算仔細,對她忠貞不二。
在諸事繁雜之時,陪她說說話也不錯。
「對了,爹爹那裡可探到了他什麼態度?」楚墨瀟又想起了什麼,抬首疑問道。
「小姐,楚將軍今早便進宮了,何芳凝跟他說了你的婚事後,他一開始表現得很憤怒,還訓斥了何芳凝一頓,後來似是知道事已成定局,沒再找何芳凝出氣,像是接受了這件事一般。探子跟著他一路到皇宮,他向皇上稟告朝事,對小姐的事隻字未提!」
這下,楚墨瀟便有些疑惑了,除了那日回府和爹爹見面,再就是宮宴那會兒見過之後,即便回到府中,也沒見到他的身影。
若說一兩日見不到爹爹的身影,那還算正常,可是一連七日也沒看到他的影子,這就有些奇怪了。
爹爹閒賦在家,軍中要職也已交了出去,就算處理朝政也不會有皇上那麼忙吧?
還有對她的婚事也表現出模凌兩可的態度,她真的懷疑這具身體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