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帶著一絲堅定,仿佛之前的傷心鬱結全都消散,眼中只有一個目標。
兩道身影飄出山間,越過林木,踏過山丘,身形如鬼魅一般時隱時現。
路過一群站在二里之外的敵軍,他們手裡舉著弓箭,對著郢城。
楚墨瀟飛身而過,鬼訣一般的身影飄入敵軍上空,袖中白粉紛紛揚揚灑落,借著寒風,飄入敵軍頭上,臉上,身體各處。
他們也只當是黃沙,沒有在意。
楚墨瀟唇邊冷然一勾,不再理會,身形繼續如風一樣迅速前進,山頭的冬風乍起,吹著她身後的髮絲飛揚。
風在顫抖,葉也顫抖,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個夜晚無聲哀嚎,為她的不悅陪襯。
寂靜的山嶺溝壑,沒有寒冰凍河,冷風幽幽寂寂,划過飛身人的臉龐,散落一地的流光。
……
兩個時辰過後,敵營外依然有人巡視,不過明顯沒有昨日肅穆。人明顯少了很多。
站崗的敵兵打著哈欠,似乎知道今夜不會有人來。也沒有人料到,昨日出現的人,今日又出現在這裡,來取他們的命!
楚墨瀟二人靠近敵營外最近的一顆樹,躲在樹後,靜靜觀察著敵兵的舉動。
他們巡視的人,加上駐守的人,大概不過一萬人,竟然派了這麼多人出去,勢必取下郢城,難道是知道了夜離容受傷的消息?
昨日夜離容銀色面具遮面,身份昭然若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幾分思索過後,楚墨瀟心裡一片平靜。
看著那些在外巡視的人如同在看一些死人,沒有生命。
現在,她是要這一萬的敵軍,全軍覆沒,而不是單單地引開他們。
和紫娟打了一個眼色,二人各自朝著左右方向悄然離去。
入夜後的山頭,傳來幾聲狼嚎。楚墨瀟從敵營後面輕身翻入。手裡拿了一個竹子做的小筒,看著一排排巡視的人,拿起竹子,放在嘴邊。
吹響了竹子聲,那些巡視的敵兵聽到動靜,立馬朝著楚墨瀟那個方向奔去。
楚墨瀟一閃身,消失在營帳後。
須臾之間,便聽到那些奔過去的敵兵齊齊倒地。
楚墨瀟唇邊冷然,眼裡帶著淡漠,不回頭看那些人的慘狀。
如此反覆,那些巡邏的敵兵被楚墨瀟給解決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就是那些駐守的士兵了。那裡的人算是最多的。
這些營帳里,住了好些士兵,她隱了隱身形,來到駐兵營帳堆里,手中的竹筒握在手中,在這些營帳之外捅破了帳布吹了毒粉進去。
她要讓這些士兵自相殘殺,殺個頭破血流,而不是昏迷。
如此重複,腳步輕盈地在營帳間穿行,耗費了大約半個時辰,駐兵營帳里的人都被她一一弄了毒粉。
趁著時間還早,再一閃身,她離了營帳,來到營帳外那棵樹下,等著紫娟回來。
而這方,紫娟找到敵軍裝的糧草和油桶的地方。
搬了油桶,躲過那些巡邏的士兵,在周圍二十幾個營帳外灑滿了一圈的油。每個營帳外的油水連續不斷,兩兩相連。
楚墨瀟打的就是火燒營帳的目的,燒了二十餘座的營帳,她就不怕那幕後主使者不出來!
紫娟手裡的火摺子往糧草堆里一扔,拍了拍手,眼裡閃過一道幸災樂禍。
那些敵兵看見糧草著火了,定然會趕來救火,可是周圍二十幾個營帳全都起了火,他們難以過去。
等到他們要抽身離開之時,會發覺後面的路已經被潑了油,起了大火給攔住了去路。他們的腳下,也全被潑滿了油!只等著被活活燒死!
再怎麼樣,那裡也應該能困住好幾百士兵。
再加上這裡地處荒漠,少水少雨,冬日裡風又乾燥,火勢定然小不了!沒準兒連所有的營帳都一併給燒了。
火勢漸起,那些西戎兵果真往糧草營奔去,一個個都喊著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