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楚墨瀟在兩人似有若無的壓力氣勢之下,默默吃完了飯。暗暗打了一個飽嗝。
見兩人目光對視流轉,她暗蹙了蹙眉,剛一放下筷子,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打鬥聲。
三人皆朝著外面看去,目光微疑。
楚墨瀟起了身,走到正屋外,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兩個糾纏不休的身影。
她抱臂倚在門側,扭著眉頭,這不是夜離容和鳳幽雪的人嗎,他們兩個怎麼打起來了?
身後,夜離容和鳳幽雪也從後面出來,看著打架二人,心裡也是疑惑。不過並未出手制止。
兩人都未拔劍,拳腳相向。拳拳到肉,楚墨瀟立在一邊光看著都覺得疼,就別提打鬥中的二人。
從地上打到樹上,又從樹上打到樹下,田地間。越打越厲害,越打越停不下來。
原本抱著看戲心態的楚墨瀟看見兩人無所顧忌的打架,臉色也不由沉了沉。
特別是當她看見兩人打到了泥屋旁的田地里,腳踩一棵一棵的作物毫不察覺。青葉枝葉弄得漫天飛。
見兩人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楚墨瀟身體忙離開門側,暗罵一聲。伸手取了腰間的冰火玉龍鞭,飛身而去,加入了兩人的打鬥。
火紅色的鞭子在空中一揮,原本還準備打出一拳的清絕感覺到後面有一股拉力,毫無防備地被往後一拉,直直從半空中被人一扯,生生倒在了泥土地旁。翻了個身。
而正要出手的左影手腕也被人一拉,猝不及防地往地上摔去。踉蹌了幾步。
二人感到身體微疼,顯然是被人偷襲受了點兒傷。一個起身捂著腰倒吸一口冷氣,一個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紅腫的手腕。
兩人抬頭想看看是誰有這個膽子暗算了他們,可一看見來人,心裡莫名一咯噔。
楚墨瀟一手叉著腰,一手拿著冰火玉龍鞭,抬眼目光微冷的看向二人,語氣一慍,「你們要打,往死里打我也不會阻攔。只是,下次要決一死戰的時候,最好找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別再破壞人家辛苦種植的一草一木。對於你們來說不值一提,但對於他們他們來說,卻是養活一家幾口的溫飽之物!」
收回鞭,不再看二人。看了一眼立在門邊的夜離容二人,目光幽冷。
然後逕自往前走,往對面隔了好幾塊田的那些村屋走去。身形漸遠。
看著遠去的女子,想到方才的目光,心裡也是一頓,好像是在責怪他沒有把下屬管好啊?
夜離容心裡頓生一股幽怨。看著屋外的二人,面色黑了黑。
在這個時候,還給他出岔子,他在阿墨心裡的形象,怕又差了很多!
清絕感受一股來自不遠處的冷冽目光,吞了一口老血。他…好像事做得太過了,頓時有些心虛。
低了低頭,不去看泥屋外的人。
哪知,耳邊傳來一陣涼意。一個略帶陰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為何出手?」
清絕心裡一咯噔,他能說是他先惹了人家不快,然後對方才冷冷地說他家主子不要臉,說什麼今日所見嗎?
他心裡自是維護自家公子的,忍不住就跟左影打了起來。
兩人拳腳相加,打得也忘了分寸。被楚墨瀟教訓,他們也得自認倒霉不是?誰讓那兩位心裡裝著捧著呢?
他心裡長嘆一口氣,有些心塞。看著前面的夜離容,一副坦蕩的模樣,語氣微低,「回公子,是清絕先出的手,還請公子責罰!」
他也不好當著公子的面和其他兩人的面把與左影動手之間的原因給說出來。為了維護一下自家主子的顏面,他就受著吧!
夜離容眸光微深,他的屬下沒人比他更了解。他也不計較清絕怎麼會出手,唇邊冷然,「打壞的,全都親自種上。種不上的,自己賠上。賠不起的,就留在這兒給人家當上門女婿,別回去了!」
這話,隱隱帶著不悅。為方才楚墨瀟看向他的眼神而不快。甩了甩衣袖,便朝著楚墨瀟走的方向離去。
清絕頷首,默默走到泥土旁,蹲下身來把他們弄倒的作物扶起來,重新種上。
看到夜離容離去的背影,鳳幽雪眸光流轉,柔和的眉間也變得平靜,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的左影,淺淡地說,「罰如上,外加一條宮規自去領罰!」
然後推著輪椅,從泥屋出來,慢慢離開。
左影也點了點頭。心知自家主子心裡的情緒,自知莽撞,也甘願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