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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某處,一座富麗堂皇的紅漆裹住,金銀鋪路的宮殿之內。
一人斜坐在椅上,手放在扶手之上,眼神里全是野心勃勃,邪意橫生。看了看旁邊坐著的人,語氣之間滿是不耐,「碧樓兄啊,你真能確定這人回不來了?沒找到人本皇子怎麼給他坐實這個勾結西戎,意圖弒君的罪名?」
旁邊一人一身黑衣長袍,眉眼之間陰邪之氣雖略微隱藏,但還是不可避免的透露出一股毒眸之色。
聽到凌照略微不滿的問話,他只是輕笑了笑,暗邪氣更勝,語氣恍若地間之幽靈,寂靜空靈又緩慢可怖,「不確定。不過只要有他在,我想要除掉的人,沒有不會得手的。更何況,人不回來就無法處置了嗎?二皇子殿下,當務之急便是儘快除了太子殿下的人。還有三日,群臣可在等著讓人心服口服的聖諭呢!」
他派去的人,若是不成功,那他也沒什麼損失。意不在此處,他要留下來看一場好戲。親子弒父弒兄,一任暴君有何能力接任這天下之勢?
他倒要看看,那遠在天邊的人,還能不能挽回這局勢!
凌照聞言,眼裡閃過一絲惡毒,對權力的渴望已讓他迷失了心竅,眼裡心裡只有聽信讒言,想著算計。
「這個皇位,一定是我的,父皇已死,皇后已被囚,本皇子的人馬在這京城足有五萬。那凌子衿帶回來的人不過一萬,何況他恐怕也回不來!三日之後,就該是他們對本皇子俯首稱臣的時候了。哈哈哈哈哈!」
他兩眼泛著陰光,猖狂大笑,「碧樓兄,等我一登基,這丞相之位非你莫屬!哈哈哈哈!」
他起了身,仰笑著出門。也絲毫不在乎這裡有沒有下人。
蕭碧樓靜坐在椅上,看著甩袖走出去的,眼裡泛著陰邪波光。唇邊如那黑色陰蓮,又如陰霾一樣輕輕勾起。此刻這身氣息,活像是從地獄裡爬起來的惡鬼,食人為樂。
丞相嗎?他會稀罕?
夜風國,現在有誰護得了?
不過,他心裡也閃現一絲不對勁,似是想到了什麼,眼裡泛著陰光,毒辣又狠厲。
……
入夜時分,京城一座酒樓,外面燃燒了熊熊大火,火光映了城街半邊天,隱有蔓延之勢。
此時,暗室中。
「怎麼樣?他醒了沒醒?」碧桃一身綠衣衫立在一座石門之外,看著打開的石門,平靜的眼眸泛起幾許憂慮。
「回姑娘的話,他只是受了傷,頂了寒風,所以發了燒,現在應該快醒了!」一人從石門裡出來,走到她身前。屈著身子,一臉恭敬模樣,如實稟報導。
碧桃點了點頭,能醒就好。
「姑娘,外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潑了油,點了火,現下任誰也進不來,進來也找不到了!」一個帶著頭巾小廝模樣的人從一個密道進來。
碧桃一臉平靜,心裡也放下一些。
酒樓里的人,不論是掌柜還是小廝,都是閣里派來的人。他們現在待的地方,正是酒樓之下的暗室里。
這是當初楚墨瀟買下這家酒樓開始就建造好的。九瀟閣的每一家鋪子,下面都有密道,只不過位置不同。
今日她出去之後,京里凡是九瀟閣名下的鋪子,全都在她的吩咐之下關了店鋪。
全部都躲到各自的密道之下。
他們下面的鋪子,密道兩兩相連,京城一共五家鋪子。酒樓,青樓,緞綢莊,銀鋪,米鋪。今日一併關了。
不過,被火燒的就只有這家酒樓。不為別的,就因為那日楚墨瀟接到的信紙是送到這酒樓來的。
所以,這個據點算是暴露了一半。為免其他據點也被發現,她也傳了令下去迅速隱匿。
這裡的密室只有九瀟閣里的人知道。不過現下多了李韻萱和她救回來的人。
從其他鋪子回來之時,已是天黑。她去李韻萱屋裡看了一眼,發現床上躺著的人是誰之後,把火燒酒樓退隱暗室的命令全都迅速執行下去。
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外面傳言失蹤,而且勾結西戎,害死夜風將士的太子殿下凌子衿。
跟在楚墨瀟身邊這些年,她不僅學會了高強的武功,還有她一身臨危不懼的氣勢。
所以看到他是誰也沒有慌亂。撤離的人都已撤離。現下只有等凌子衿醒了才能知道了什麼事。
楚墨瀟走之前,把京里一應事宜都交給了她。身為九瀟閣閣主的得力手下,她一定要確保閣里人的安危。
滾滾地聲音傳來,身後的石門再次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