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沖洗新娘過門後,玄清王的身體竟然漸漸好了起來,寒雁上一世大婚之前,聽聞七皇子與太子儲君之爭已然到了關鍵時刻,那段時間莊仕洋回家的時候也極少,似乎有什麼重大的事情。
這一世,若是要遠離衛王一派,太子那邊便是一個絕佳的保護傘,作為太子擁護者的玄清王,自己是不是要設法提醒他一二?可是作為莊家的嫡女,他們對待自己的態度,也還是個未知數。
想到這裡,寒雁決定不再多想,眼下最重要的並不是玄清王,而是自己在府里的地位。莊府上的姨娘是一個大麻煩,而經過今晚這麼一出,怕是莊語山和周氏兩個,再也容不下她了。從前她呆在府里尚且被周氏算計,今日已經出了風頭,恐怕很快就能招惹上事端。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第二天一早,寒雁剛來到主屋給莊仕洋請安,一眼就看見周氏和莊語山早已等在一邊,莊語山同莊仕洋正笑著說話,撒嬌的模樣的讓莊仕洋很是受用。在寒雁的記憶里,幾乎沒有看見莊仕洋這樣和顏悅色的對過自己,目光一冷,寒雁上前行禮:「女兒給父親請安。」
莊仕洋見寒雁進來,皺了皺眉,有些不滿道:「怎麼這麼晚?語兒半個時辰前就來了,身為莊府的嫡女,怎麼能這樣憊懶。」
他這話委實嚴厲,不等寒雁開口,周氏已經接口道:「四小姐昨兒個宮宴上為莊府爭臉面,實在是辛苦了,起晚一點也沒錯,老爺可要心疼姑娘。」
不提還好,一提宮宴,莊仕洋立刻就想起寒雁在皇上面前的那番話,作為女兒完全沒提起自己,令人不快,頓時就更加冷酷:「哼,又不是什麼大事,莫要自以為是才好。」
見寒雁被教訓,一直隔岸觀火的莊語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寒雁只是規規矩矩的站著,輕聲道:「父親教訓的是,女兒日後請安一定提早半個時辰,和語山姐姐一致。」
和莊語山一致,卻和府上的請安時間不一樣,她一個莊府的正經小姐,卻要迎合一個妾室生的女兒。周氏的臉色變了變,笑道:「四小姐一片孝心,老爺自然是知道的。」
寒雁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周氏見狀,對莊仕洋柔聲道:「老爺,妾身有一事相求。」
莊仕洋道:「何事?」
周氏瞥了一眼寒雁:「昨兒個四小姐的書畫極好,語山央我向四小姐求情,想要四小姐教她書畫。」
莊仕洋大手一揮:「這有何難,寒雁,你整日無事,便教教你姐姐。」
迎著莊仕洋命令般的目光,在莊語山故作期盼的眼神下,寒雁也只是笑道:「雕蟲小技,寒雁怎麼敢拿出來獻醜。不是寒雁不願意,實在是語山姐姐本就出色,寒雁不敢托大,不如爹爹請京城最富盛名的才女燕姑姑來教習語山姐姐。燕姑姑當年在京中風采無人能及,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必然比寒雁精通。周姨娘與語山姐姐覺得如何?」
莊語山本來就不願承認自己比寒雁差,但又想要學會寒雁那一手丹青,故而勉強答應。眼見自己不用在寒雁的光華下學習,請的這個姑姑又比寒雁更加出色,當下就回答道:「這樣便好……」還想說什麼,目光觸及周氏時又縮了回去。周氏看著寒雁,雖然對寒雁的拒絕心生不滿,但是燕姑姑的名頭也讓她心動不已。寒雁沒有說謊,這位燕姑姑的確是才藝雙絕,倘若莊語山能習得一二,必然能將寒雁比下去,日後嫁入高門也是一項有利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