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空巷,百姓們都紛紛前來看熱鬧,那馬上的人和那嫁妝排場,便是真正的公主恐怕也沒有這樣的待遇。當然百姓們不知道,坐在這轎中,本來就是真正的公主。本來是鳳凰的命格,上一世和這一世卻如此不同。這似乎只能說明,生存的方式改變了,命運也就隨之改變了。
汲藍收拾眾人送的添妝的時候,奇怪的發現了一個玉石的盒子,那盒子一看便知不是凡物,流光溢彩,打開來看,居然是一對晶瑩剔透的玉手鐲,雪白璀璨,十分珍貴。汲藍奇怪道,這樣的東西如此珍貴,自己應該有印象才是,怎麼會一點都記不起來是誰送的了,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先收起來,等等再問問寒雁。
擁擠著看熱鬧的人群中,街邊酒樓的二樓,有帶著面具的男子手持杯酒,嘴角微微翹起,只是笑容看著有些落寞和苦澀。
「我以為你要搶親?」身後突然有聲音響起。
面具男子轉過頭,一雙如狼的碧色眼眸泛起冷光,見了來人,冷笑道:「所以你特意來攔我,勞煩堂堂成大將軍,真是鄙人榮幸。」
成磊微微一笑:「不搶親,那就祝福吧。你也是這麼覺得,不是嗎?」拜堂,成親,挑蓋頭,一切都像是提前預演了許多次一般。
洞房花燭,屋中兩人臂膀交纏,各自持了交杯酒送到對方嘴邊,影子倒映在娟白的屏風上,端的是抵死纏綿。
男子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半晌看著女子疑惑的目光挑眉道:「是不是奇怪本王怎麼還沒暈?」
女子一驚,手一甩就要掙開,身子卻被禁錮在對方懷裡,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
「傅雲夕,你耍詐!」新娘氣急敗壞道。
「你給我下藥就不算耍詐了?」某人一改從前的淡然模樣,低笑:「王妃這麼不願意與我同房,似乎是忘了半年前在蓮清池,某個人,試圖非禮本王。」
寒雁眉頭一皺,自己是還沒有做好圓房的準備,所以才找唐生要了迷藥給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這傅雲夕的鼻子是屬狗的嗎?
傅雲夕隨手脫下身上的大紅色喜服,露出裡面穿的雪白中衣來,走到榻前斜斜臥下,見寒雁站在原地發呆,便輕聲道:「過來。」
寒煙瞪著他,榻上斜臥著的男子青絲如墨,衣裳隨意搭著,露出裡間青色繡暗紋的滾邊袍角。大手一拉,榻前的小人兒便被扯進他溫熱的懷裡。
「你做什麼?」寒雁大眼一瞪,小臉紅撲撲,不知是氣的還是修的。
俊美的臉上是一抹玩味的笑意,修長的身子微微一動,手撫上懷裡小人的腦袋,輕輕一撥,盤好的新娘髮髻散了開來。
「你你你不要亂來啊。」少女嚇了一跳,左右扭動著想要睜開他的禁錮。卻聽見一個意味深長的聲音清冷動人:「王妃不過等了本王半年,本王卻足足等了王妃七載。」
「哎?」
「夫妻該辦的事,你我二人今日便辦了吧。」
芙蓉帳暖度春宵,月色都是這般好,她不知道他們許多年前便見過一面,他亦不知道懷裡的人有一段悽慘無比的前世。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時間還很長,他們是夫妻了,在未來的日子裡,過去的一切,都可以慢慢的為對方,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