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宋愷扭了扭脖子,又想起來點什麼,小聲的說道,「好像,鎮國大將軍呈了奏摺說這次東胡人來勢奇怪,在西北境外20里地駐紮了有些天,偶爾會來叫陣,也就小打小鬧,從不大動干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皇上好像尋思著要派一個人去看一看。」
「那可不得了,幸虧我家都是文官,戰場上刀劍無眼,我這想想都害怕。」韓玉瑩捂著胸口,惴惴不安的說道。
「娘~」宋愷雙手搭在她的肩膀,聲音甜膩,「今天的家規可不可以不抄了。」
「可以。」韓玉瑩喝了口茶,把茶盞擱在桌上,「你去跪祠堂,這事沒得商量。」
宋愷肩膀一垮,不情不願去了書房。
書房裡陳三拿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宋愷進房都沒有發現。
「你識字?」他靠近她的身後,低眸看了一眼。
陳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一個後肘寸擊,又想起後面的人是宋愷,生生收住了攻勢。
「進來不會敲門?」
宋愷嘀笑皆非,不可思議的說道,「大姐,這是我的書房啊!」
有沒有天理了,他進自己的書房還得敲門?
陳三心裡一噔,想起來這是宋愷的書房,合上書插進書櫃,狀若無事的說道,「來抄家規?」
「嗯。元吉呢?」可不指望她給他磨墨,紅袖添香這種事情自從丹姿陪他私奔被韓玉瑩抓住賣了以後,基本不奢望了,他娘都不打算給他添置丫鬟,說一個元吉,一個陳三夠了。
真是一把辛酸淚,好歹他爹也是當朝宰相,哪裡想得到他兒子滿打滿算才兩個下人,其中一個還使喚不動。
「不知道。」說著,陳三手指划過書架上擺好的書本,看到一本《紀效新書》覺得眼熟,忍不住拿出來翻看。
粗粗翻了幾眼,甚是覺得熟悉,有時候看完上半截,腦子裡就浮現下半截,對照一看,果然無二。
難道她真的是個士兵?還是一個能斷文識字的士兵?
因為臀部還未完全消腫坐著疼,只能站著懸腕寫,四肢不勤的他寫了幾個字手就受不了,換成馬步繼續寫,不一會雙腿就開始發抖,心中一陣煩悶,恨不得把筆摔了才好,看見陳三悠哉悠哉在一旁看書,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陳三,陳三。」
「又怎麼了?」陳三不急不慢看著書,心想:小屁孩事真多。
「你幫我抄會吧,我,我那裡疼。」
「那裡?哪裡?」
「昨天你打的地方,哎呀,你幫我抄會吧,你肯定也會寫字。」
說著宋愷拖著她的手臂到了桌前,把毛筆塞到她手上,「晚飯我都沒敢多吃,坐著疼忍不住,這家規你幫我抄點,再說,不是你打我,我不至於腫成這樣。」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話里話外都是說她打的她要負責?
宋愷慌忙擺擺手,作了一個揖,情深意切的說道,「陳大小姐行行好,幫我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