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的情形,韓玉瑩仍然心有餘悸。也許就是一障還一孽,才有現在宋愷的醒悟。
......
雖然是深夜,淮南王王府卻不平靜。
「公子,當初這個規矩可是您自己訂下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朱管家伏趴在地,誠惶誠恐的說道。
「那我也沒讓你下此狠手!朱管家,何時這淮南王府改了姓氏?!」百里靖眼風凌厲,「竟不知你的威風大過了王府!」
「公子恕罪,小的,小的冤枉!」
「來人,也讓朱管家好好嘗嘗板子是什麼滋味!」
百里靖冷哼一聲出了房,摔了袖子出了敬事房,對於朱管家的求饒充耳不聞,下人們更是不敢拖拉,拖著朱管家到板凳上,緊接著便是皮肉聲跟哀嚎聲,
百里靖不讓明止跟著,獨自去了竹林小屋。
摸出火捻子點燃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不大的屋子。
這些年,這裡都沒有變過。還維持十年前的樣子,她嬌憨的聲音似乎也在耳邊迴響。
「我們在這裡建一個小小的草房,做我們的秘密基地,除了你和我誰都不准進來。」
「除了方形的窗戶,我還要圓形的,花型的,房裡要放一個木榻,要用白底桃花的墊子。好看。」
「這邊要有個小柜子,給我的娃娃放衣服。」
「那邊......」
音容猶在眼前,只是人不在。
百里靖的眸色越來越陰沉,手指輕輕摩挲著一隻有些年頭的布偶娃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當子時的更聲響起,他站起身放好娃娃,吹熄蠟燭,換上一身深色的衣服,叫上明止悄悄出了府。
陳三幽幽轉醒,略一偏頭瞧見床邊倚著椅子打瞌睡的女子,房裡只點了一盞小小的油燈,看的不是特別真切。
「姑娘,醒來可覺得哪裡不舒服?」醫女一個沒撐住腦袋掉下來醒了瞌睡,發現陳三靜默的睜著眼。
「這是......哪裡?」
「醫館,宋公子送你過來的,大夫說你傷太重不宜移動,先在醫館待上幾日。」醫女是個快言快語的性子,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的乾乾淨淨。
陳三移動了下身子,臀部傳來一陣陣的鈍痛,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淮南王王府真是嚴厲,一點情面都不講。
「姑娘的藥應該好了,大夫交代半夜的時候還要喝一回,我去端。」醫女利落的起身出門去端藥,出門時輕輕的將門帶上。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輕輕打開的聲音,陳三以為是去端藥的醫女,便還是闔眼休息。
「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