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看著他匆匆忙忙走忘記關上的房門,疑惑極了。
自從那日從慶元樓遇襲之後,他就變了,有變好的地方,也有變得怪怪的地方。
拿不準他心裡的想法,陳三暫時就放在一邊。相比較百里靖來說,她和宋愷相處的更加輕鬆自在,不用擔心自己身上的秘密會被察覺發現,她能感覺到宋愷對她的信任感,她也相信宋愷不會害她。
再就是百里靖,自從那日在別院鬧翻,他再也沒出現過,仿佛惱極了再也不想跟她搭上一點關係,這樣也好,能省些功夫應付他。
還有就是周詩語,這個平日裡養在深閨的官家小姐,陳三琢磨了好幾次。從那日周詩語說話的語氣神態分析,她十有八九是知道竹林不能隨意進入。
果然是後宅深院出來的女子,使絆子不動聲色,讓她吃了悶虧,打碎牙齒活血吞,比起百里靖周詩語更讓人牙痒痒,以後定要尋個機會報仇。
接連好幾日宋愷都沒來探望陳三,琴兒有時嘀咕少爺最近半夜也不睡覺。也不知是忙些什麼。
陳三也不知道,畢竟她都待在府里躺著,身邊只有琴兒,偶爾一些關係好的下人也會來坐一坐,但沒有人會跟她說宋愷的事情,府里的人都默認她是宋愷最親近的婢女,陳三不清楚的事情,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呢。
宋愷這幾日是睡得晚,他在籌謀一些事情。
比如陳三挨打的仇。
這股憋屈的怒火一直盤旋在宋愷的胸中,在學堂的時候跟夏子墨計劃了好幾日,又四處打聽消息,總算得到了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
朱管家是個妻管嚴。不准他納妾,故而在養了個外室,也是偷偷摸摸,十天半個月才去一趟。
消息說。朱管家的妻子昨日回了娘家,要去兩日才能回,故而今日必定回去外室留夜。
他若是在淮南王王府里,宋愷跟夏子墨自然是奈何不得。但他現在出了府,那就大有一番拳腳可操作了。
外室住在巷子最深處,巷道里少有人煙,宋愷跟夏子墨還有兩個自家下人蒙著臉在拐角處已經等候了多時。
「不會不來吧?」宋愷有些沉不住氣,小聲嘀咕。
「不可能,那個老色鬼一定會來的。」夏子墨信誓旦旦,能頂著自家母老虎的威脅也要養的外室,就不信朱管家不抓住機會出來廝混。
直到太陽徹底西落,才從巷子口緩緩踱步走來一道肥碩的身影。
朱管家近來過得很苦悶,竹屋一事他不僅沒有得到嘉獎,反而被百里靖打的三天沒下來床,終於等到妻子回了娘家,身子也好了大半,這才抓緊機會來會一會小娘子。
以往他都是乘著轎子來,可趴在床上好幾日把骨頭都趴酥了,到了巷子口他便下了轎子想走兩步。不過走路的時候還是會牽動未好全的傷口,所以走的不快。
這條路他走的不多,但記的很熟,小娘子的院門轉了前面的拐角便是,一想起那溫柔鄉,不免得腳下走快了幾步。
可誰知,迎面罩來一團黑,緊接著雙臂被人往後一扭。用繩子捆了個結實,宛若雨點般的棍棒盡數落了下來。
朱管家想叫,但他叫不出聲,對方體貼的塞上了一團布,把所有的聲音都堵在了喉嚨里。
宋愷一邊打一邊記起那日瞧見陳三血淋淋的模樣,心裡那個叫恨意滔天,手裡的棍子特意尋著朱管家的臀部上揍,他不知道百里靖已經懲罰過朱管家,只想讓這個狗眼看人低的玩意也嘗嘗當日陳三受得痛。
這可比在府上挨的打還要疼,府上的下人顧忌還要在他手上辦事,怕日後保護,在公子跟朱管家中間折中了力氣,既讓主子滿意,也讓朱管家不太記恨,宋愷跟夏子墨可不管這些,下手全無輕重,只管往狠里打,打爽快了,最後踢上兩腳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