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怎麼說呢。」朱武是個愛說的,她一問,他就忍不住想說一說,「孔大人脾氣有些古怪,像這些商人做生意,從不打壓,只要不作奸犯科,說話做事能拿出章程,哪怕是你打死了人,他都不會管。如果想要他管,可以。找訴師寫好訴狀上呈,按照輕重緩急排序,然後上堂辯論,誰更有理誰就贏。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會請一些有名的品行高潔之人,看眾意。」
「這有意思。」小丫頭饒有興趣的點點頭,「跟玩似的。」
「從他上任起就是這樣,好多年咯~」朱武嘬了口茶水,捏起盤子裡的炒瓜子嗑的作響。
小丫頭從腰帶里摸出兩個銅板放在桌上,從倒茶的小二說了一聲,起身走出了茶樓。
「這小丫頭挺高。怕有一米七吧?」朱武嘴皮子翻上翻下,吐出果皮的同時,還能說話。
「是啊,比你都高半個頭。」好友揶揄道。
「找打是不是?」
......
陳三出了茶樓又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她精神有些恍惚,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疼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在夢裡。
可她為什麼對這裡的一切卻異常的熟悉,比起汴京城還要更熟悉,讓自己產生一種做夢的虛幻感,恍若是在做夢。
「蹄蹄踏踏,蹄蹄踏踏。」由遠及近傳來快節奏的馬蹄聲,伴隨這是女子驚恐惱怒的吼叫,「快停下!你這發瘋的臭馬!快停下。」還有貨攤被撞翻的聲音,以及人們的驚叫聲。
這些站立在路中央的陳三好似沒有聽見一樣,此刻她的五感均失沉浸在思緒里,也只有那匹失控的馬兒離她只有十米遠的時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匹高大的白色駿馬朝她飛奔而來,馬匹上緊緊拉住韁繩,面色蒼白的女子不就是藍含蕊嗎?
她咬著牙好幾次嘗試要勒住發瘋的馬兒,可每次都失敗了,只能雙腿夾緊馬腹,牢牢抓住馬韁貼近馬匹不讓自己在狂奔中掉下,幸好這一路只是撞翻了一些攤子,沒有傷及性命。
「快閃開!」藍含蕊發現路中間有一個女子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是被發瘋的馬匹嚇壞了,挪不動腳,眼見自己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只能任由馬兒把她撞到了。
就當馬匹離陳三隻有兩米遠的時候,她突然彈射躍起一丈多,借著下落之勢,右手握拳砸在馬兒的額頭上,力氣之大讓白馬腦袋一偏,生生頓住了腳步,使勁搖晃了幾下腦袋,待腦子清明之後一個立馬揚蹄,把藍含蕊掀下馬去。
陳三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手一抄把空中掉落。不停尖叫的藍含蕊接在懷裡。
沒有感受到預想中的疼痛,藍含蕊疑惑的睜開了眼睛,發現把自己抱在懷裡的人竟然是個女子,在後面追著她騎馬而來的郎永寧也跟了過來,看見藍含蕊被一個女子抱在懷裡不由得怔了,發狂的馬兒找就隨便找了個方向狂奔而去,只留下一地的破碎等著來收拾。
陳三看了一眼來人,又瞄了一眼懷裡的女子,女子直直的瞧著她,像是被瘋馬嚇傻了一樣。
「藍小姐?藍小姐?」不久前在茶樓里陳三見過她,知道她就是藍含蕊,「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