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真是......」陳三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勉強符合的詞語,「真是隨心所欲啊。」
「我爹說了,很多情況下。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藍含蕊下巴一揚,言語間都是對父親的崇拜。
這話對郎永寧來說更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心上,原來事情比他想的還要離譜,藍含蕊不僅僅看上了陳星北,還看上了他,還想把他們全部「娶了」!
「我們還是聊聊星北吧。」這話題不能繼續了,再聊天都要聊死了,郎永寧趕緊岔開話題,「星北跟我一樣也是行商的人。不過他不是在邑安城裡面做生意,聽他說好像在好幾個地方開了鋪子,每個月都要去巡查一遍。巡完也正好一個月過去了。」
說話間,茶樓一陣騷動,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來。
「王二趕緊的。就等你了。」
「今天可不許吊我們胃口,不然我拿花生砸你!」
「瞧你今天心不在焉的,還想著昨晚的事情呢?」
王二面色發苦,但還是咧嘴笑著來到自己說書的桌子前,把要用的東西一一擺好,醒堂木一響接著昨天的繼續說。
陳三聽了一會,說道,「他今天說的沒昨天好。」
「誰家裡沒些糟心事,他們小夫妻是恩愛,長輩可不是好打交道的。」郎永寧倒是門兒清,說起來頭頭是道。
藍含蕊推開屋內的窗戶,正好能看到王二說書。「說起來,他本不應該是這樣的,王二是被王家逐出門戶,原本他可是邑安城有名的秀才,文章做的極好,在年輕一輩中是非常有聲望的。」
台上的王二眉飛色舞。吐沫橫飛,努力做出各種表情符合口中所說的人物形象,仔細點看,還是能發現在強顏歡笑。
「秀才可以去教書,為何要做說書呢?」陳三不解,做先生跟做說書人可大大的不一樣。
「王家不讓啊,說他在王家學得東西,不許他用來謀生。」郎永寧喟嘆,「王家家規森嚴,老一輩的人更是刻板,可惜了王二。」
「也沒什麼好可惜的,既然他選擇了就是已經想好承擔這一切,甘之若飴。」陳三不咸不淡的說道。
藍含蕊撇撇嘴,說道,「不說這些沒意思的,晚上我在踏雲樓定了一隻烤全羊,姐姐從汴京來應該沒吃過吧?吃過也沒關係,肯定沒有我們這兒地道!我還請了孔小姐和胡小姐,都是我的好朋友,到時候一起熱鬧熱鬧。」
「你們小女兒家的聚會我就不參加了,正好晚上我還有事要辦。」郎永寧說著竟然是一副要落跑的樣子,陳三看他這體魄,很難想像他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藍含蕊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嬌蠻的說道,「不准跑,誰知道有沒有那天唱小曲的狐媚子勾搭你。」
郎永寧皺著一張臉,說道,「都說了那是個誤會,我聽出她琵琶琴弦有些松,讓她調下音,怎麼就被你看成眉來眼去的。那我跟陳姑娘坐一起喝茶聊天你怎麼不拳打腳踢?」
「陳姐姐才不會是那種煙視媚行的女子,一身正氣,我喜歡她。」
郎永寧不著痕跡的把衣袖扯出來,說道,「那你得看緊點,陳姑娘這麼優秀的女子,指不定哪天就被別人拐跑了。我今天晚上真的有事,約了譚記布莊的大掌柜談生意。」
沒成想藍含蕊居然沒有再糾纏,擺擺手讓郎永寧走了。
陳三有些詫異,那天藍含蕊對唱小曲的小花可沒這麼好說話,按照她的想法應該是強行把郎永寧留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