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跟著藍含蕊坐在春風樓雅間的時候,心裡嘀笑皆非,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膽大妄為的女子,這些女子不應當有的想法和行為好像在她那裡都變成可行的。
青樓陳三自不是第一次來,上次為了救水仙去的就是青樓,還認識了不似老鴇的秦嵐,可惜事後她再去找,秦嵐竟然不在了,聽龜奴說是被東家派去了別的地方。讓她好一陣愧疚,猜想應該是她連累了秦嵐。
「姐姐第一次來春風樓吧,其實這青樓也不光男子能來。我覺得我們女子也能來,可惜卿卿和飛瑤都不願意陪我來,但我想你肯定與尋常女子不一樣,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藍含蕊熟門熟路叫了點心和茶水,看來來了不止一次。
「好話都讓你說盡了。」陳三低聲笑道,藍含蕊的熱情不僅讓她不覺得厭煩。反而很容易就接受了。
門突然被輕輕叩響,藍含蕊欣喜的站起身,「一定是桃紅姐姐來了!」
從外面走進一位面若桃花,膚若凝脂的女子,笑容甜美,隱隱間似有桃香浮動,讓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春日桃花盛開的美景。
「藍小姐今日來的真早。」
「有幾日沒聽你唱曲,真真兒的想了。」藍含蕊挽住桃紅的手臂坐下,「說了多少次,叫我含蕊就行,叫藍小姐顯得生分。」
桃紅抿嘴笑了,也不回話,藍含蕊說是這麼說,她可不能當真。
美目流盼,瞧見陳三問道,「這位是?」
「是陳三姐姐,我的救命恩人。」藍含蕊不厭其煩,將陳三如何救她的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桃紅拿帕子捂住小嘴。不時悄悄看陳三兩眼,聽到陳三將藍含蕊凌空救下,瞧向陳三的眼神更是炙熱,「我的天老爺,這要是個男子,藍小姐還不得芳心暗許?」
「瞧你那眼神,陳姐姐是個女子你也已經芳心暗許了吧?」
「藍小姐又說笑了。」桃紅羞紅了臉,用帕子遮了臉。
藍含蕊也不追著羞她,抓住她的手腕。「平日好說歹說你才肯給我唱兩首,這次怎麼也得唱三首,不然陳姐姐不白來了。」
「那你也先得鬆了我去拿琴呀,今兒個保准你聽個夠。」桃紅伸手輕輕拍了拍藍含蕊的手,身姿妙曼的離坐去拿阮琴。
拿了琴坐在屋裡的一架屏風後,輕撥琴弦准音,而後一首歡快的小曲如黃鶯出谷,似乎在面前展開一卷畫幅,描繪的是鄉間農人閒暇時在穀場上歡歌斗舞的情形。讓聽的人不由得露出會心的微笑。
一曲完畢,門口再度被敲響,一個不陌生的女聲傳了進來,「茶點來了。」
端著托盤進來的人讓陳三驚訝的喊出聲,「秦媽媽?」
秦嵐也是一愣,將托盤上的點心茶水一一放置在桌上。扭頭淡淡的笑道,「我當今日藍小姐是請了哪位貴人,原來是你啊。」
「陳姐姐你竟然認得秦媽媽?」藍含蕊一臉不相信,「你不是沒來過青樓,也沒來過邑安城嗎?怎麼會認得秦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