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個字包含孔飛瑤按捺不住的戾氣,她迫不及待要問問祝叔。到底出了什麼事。
百里靖和陳三慢郎永寧一步來到醫館,見到他時,大夫已經診完脈提筆寫藥方子。
「大夫。郎公子怎麼樣?」陳三問道。
「也無大礙,就是受了些皮肉傷,腦袋撞了一下。很快就會清醒。」
「你給她瞧瞧,是否有什麼不妥。」百里靖語氣並不好,帶有幾分命令的味道。
大夫自然是不喜,可還是乖乖坐下來給陳三把脈,沒別的,百里靖通身氣勢太強,比起逞英雄,他還是老老實實做事。
陳三並無大礙,大夫藥都沒開。
本想等著郎永寧醒來,卻被他的隨從冷漠的拒絕了,「多勞姑娘費心,公子由我們守著就行。」
她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得到拒絕的回應也不爭辯。
百里靖不願在醫館裡多待,拉上陳三回了迎賓園。
此時已是午後,元吉瞧見陳三一身狼狽關心的問道,「姐姐不是出去滑冰嗎?可是摔著了?」
剛想回話,百里靖手一用力把她徑直拖進了房間,暖烘烘的炭火燃的正好。陳三這才發覺自己渾身冰涼。
「是我拖累了你。」百里靖有些慍怒,責怪自己大意。
「你們明日就要出發了?」陳三不想糾纏這些,她反而擔心百里靖的這批軍餉能不能安穩送到照陽關。
「沒有意外,明日一早就走。」
「我跟你們一起。」
「你去邊境做什麼?」百里靖想起之前在汴京她遭到追殺的事情,最後都不了了之,「你要走的事情,宋愷知道嗎?」
她從沒打算告訴宋愷,隱隱覺得要是告訴他,指不定鬧成什麼樣子,最後走不走的掉都不知道。
「明早我來找你。」
回到自己的房間,先是叫來元吉去廚房要了幾桶熱水,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沒有因為從坡上滾下來被撞的淤青,想得到郎永寧一人承受了多少傷害。
可自己明日就要走,只能日後再去道謝了。
換上乾淨的衣服,把頭髮擦成半干,陳三又躺在炭火旁的貴妃椅小憩,思忖自己要走的時候,需不需要打聲招呼。
「不行,你不能走!要走也不能跟百里靖走!」腦海里浮現出宋愷皺成一團的臉,說不定還會不顧男女之別緊緊摟住自己,一副你要走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的神色。
忍不住「噗」的一聲輕笑,陳三右手高抬放在額頭上,放棄了打招呼的想法。
就靜悄悄的走,留封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