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不了?」陳三心下一沉,「來人,把牛老頭趕出照陽關,並通知各個城關,不許放他進去。」
「你敢!」牛常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豎眉盯著陳三,「你把我趕出去,誰來救他。」
「崔副將,還不動手?」陳三偏頭看崔猛,一臉堅毅的神色不似作假。
牛常不是第一天跟陳三打交道,看得出她這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立馬變了臉色,諂笑道,「小三兒你也忒心狠了,我不就跟你開開玩笑。我這就動手拔箭。」
陳三不再出聲,默默讓出主位,把陳泉左胸的穴位緊緊掐住,牛常先是觀察比劃了一番,確認了最好的角度,遞給陳三一個眼色,陳三心靈神會,二人齊齊用力。一鼓作氣把箭頭拔了出來,饒是摁住穴位,仍有一股血液噴濺而出。
牛常絲毫不慌,有條不紊處理傷口,好在這箭雖入體,卻沒傷太多主要的血脈和器官,只需按時吃藥靜養,以陳泉的身體素質,半個月就能好個七七八八。
掖好被角,陳三示意崔猛跟她一起退出房間。
陳泉的書房就在臥房的對面,因為沒有人吩咐,此刻書房裡並沒有升炭火,冷如冰窖。
陳三沒有坐下,背對著崔猛站在屋中。
「我不在的這幾個月,照陽關發生了什麼事?」
崔猛垂頭踟躕了一會,似乎在醞釀說辭。
陳三回首睨了一眼,「不必撿好聽的說,照實講。」
「回小姐,自從你失去消息後,軍中是動盪過一段時間,正巧東胡人像是知道你不在一般,動作越發張狂放肆,燒殺搶掠的厲害。一開始眾位將士還是眾志成城抵禦外敵,隨著小姐不在的時間越來越長。軍心漸漸渙散,有些將士開始偷奸耍滑,陳將軍隱隱有些壓不住,有時調兵譴將還得費半天口舌。」
「半個月前,有消息說東胡派出一支隊伍去東邊的河東城去搶奪食物和錢財,本想讓何參將領兵前去,哪知何參將直接裝病臥床不起,說自己突發急症,去不了。公子氣不過,接過軍令,去了河東城。」
好,好。好!
陳三氣的胸口堵的疼,這些老兵殘將,倚老賣老的玩意,竟然敢這麼欺負人。
「還有呢?」
「其他倒也沒什麼,很多事情小姐也是知道的,你不坐陣,這些人就本性暴露。」
「我聽說陳將軍外出有七日了,現在還沒消息嗎?跟阿泉也沒傳過密信?」
「沒有。」
正在此時,門口突然被人打開,一陣冷風夾雜著雪花湧入,同時還有一道急切激動的聲音,「小姐!」
「正陽?」陳三反而擰緊了眉頭。「你不在營中守著,來這裡做什麼?」
盧正陽喜不自勝,「我可是整整半年沒有聽到你的消息了,為何到了照陽關不來找我?」
從她到照陽關開始,盧正陽就跟在她身邊,尋常出去辦事或是禦敵,都是他跟在身邊,她精心訓練的5人虎賁營後勤也是交由他打理。稱得上是她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