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簡直是胡鬧。」一武將憤然出言,隨即單膝跪地,「陛下,東胡人狂妄,如此兒戲的求和條件,根本沒有把玄秦國看在眼裡。」
「你說啥嘞,我們是誠心的很,首領一直沒有娶妻,你們去個婆娘就是正妻,我們草原上多少姑娘想嫁給首領啊,現在便宜了你們。」
「一群尚未教化的野蠻子罷了。說得跟珍寶一樣。」
「你說誰野蠻子?!玄秦國就這麼招待使節?」
……
殿下鬧哄哄的,博羅旗的聲音又響又亮,炸的皇帝腦子裡的神經一抽一抽,呼延錦可真會選人。什麼東胡第一勇士,應該是東胡第一大嗓門才是!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博羅旗雖放肆,可也沒到一定要處置他的程度,真真是一口氣憋在胸口,難受的禁。
他連連向太監招手,讓他把場面穩住,太監無奈之下。只能深深提了一口氣,放開嗓子厲聲尖叫,「肅靜!!!」
話音到高處還劈了個叉,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勝在音高,餘音在大殿足足迴響了好一會,把一桿打嘴仗的大臣和使節都鎮住了。
「先退朝,議和一事再議。」皇帝疲憊的說道。
底下一干人也只能乖乖恭送皇帝,太監出聲留住宋永昌、龐太師和三位皇子,說皇上讓他們退朝後去上書房敘事。
沒了熙熙攘攘的大臣,上書房內靜謐的很,皇上背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氣,看著眼前站著的幾人,語氣里滿是疲倦,「你們怎麼看?」
「父皇,這博羅旗蠻橫無禮,說話顛三倒四,兒臣覺得求和有詐,不能答應。」百里旭說道。
龐太師雙手相扣垂在腰間,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老臣附議,東胡人向來狡詐,不能輕信,而且他們提的條件如同兒戲。什麼叫做由和親女子決定割地多少,照陽關有陳將軍把守,固若金湯,能戰能守,這議和,不理也罷。」
「父皇,兒臣有其他想法。」百里奕拱手道,「此去照陽關,兒臣一路上歷經艱險,甚至險些喪命,西北邊境固然是有陳將軍把守,可這也將陳將軍推入險境。被人誘騙出城,險些喪命,這次若不是游騎將軍趕到,恐怕命已歸西。」
「哦?奕兒接著說。」
「陳將軍年紀不小了,多年征戰身體必有無可癒合的暗傷,當務之急應該培養新的人才,接替他鎮守西北,議和之事可行,可議親兒臣不贊同,東胡人不是第一次向我們示弱,往往過不了一段時間就原形畢露,毫無誠信。和親的女子也是我玄秦國的子民,兒臣不願一時的虛與委蛇而將無辜女子的性命葬送。」
「沒想到你去了一趟西北,眼界開闊了不少。」皇帝讚賞的目光落在百里奕身上,這讓百里旭非常不好受。
又是這樣,他又感覺到父皇似乎更加中意三弟。藏在袖中的手不自主的握緊。
百里皓餘光瞧見他的神色,輕輕勾起嘴角,略微欠身,「兒臣也覺得三弟的想法很好。」
宋永昌的想法和百里奕大同小異。故拱手附議。「那此事就交由三皇子去和博羅旗商議,他們在京城的大小事宜也由你打理了。」皇帝大手一揮,直接把事交給了百里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