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薑蓉,咽了咽口水,「表,表小姐說的對,也不急於這麼一時,公子還是先養傷吧。」
什麼叫身不由己,宋愷心裡鬱悶極了。
「而且這是,表哥也不能淨怪老夫人,這麼做確實傷人心,可是老夫人就不傷心嗎?她是你嫡親的祖母,自小把你捧在手心裡,是她心尖尖上的肉。你這一條胳膊差點廢了,老夫人生兩位陳將軍的氣,有什麼不對?」
薑蓉一邊輕輕用勺子在碗裡劃圈,讓藥快點降溫。一邊柔聲勸慰宋愷。
「等老夫人氣過了,表哥傷好了,好好去說說,再親自上門給陳將軍道個歉,我想陳將軍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不聽講的。」
說罷,把藥送到宋愷跟前,「不燙了。表哥趕緊喝吧。」
宋愷嘆了口氣,右手把碗接了,一口飲盡,「只能如此了。」
薑蓉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很快就用溫婉的表情掩蓋住。
等表哥傷好了,想必陳三都要回照陽關了,表哥的道歉,要說給誰去聽呢?退一步說,就算表哥去的時候陳三還在,以她高傲的性子,這兩次被老夫人這般對待,只怕一回去就要跟宋府斷絕往來了吧。
兩日後,東胡的國師入京,他臉上被大半張面具遮住,看不清真容。
「還請國師脫下面具。」宋永昌拱手道,「既然是來我玄秦國結秦晉之好,坦誠相待是基本的禮儀。」
「鄙人容貌粗鄙,是怕驚擾了陛下,才會戴上面具,若宋丞相堅持,那鄙人只能從命了。」國師並沒有因此感到為難,落落大方解開固定面具的繩索,揭下面具。
百官自然好奇伸頭來看,只見他面具下的臉上有黑色和紅色的胎記。臉頰上還有一個肉瘤,偏偏他那雙眼睛燦若星辰,明如皓月,這一對比,心裡都生出惋惜的感覺。
等眾人看了個清楚,國師重新將面具帶好,深深躬腰,「陛下,吾王是真心想與玄秦國結親,過不了幾日就是臘月,還請陛下儘快舉行百花宴,好在過年的時候。鄙人能為吾王帶回一位王后。」
「准了,這次的百花宴,就由......」皇帝看了一眼自家三個能做事的兒子,三兒子還在招待東胡使者,二兒子性格耿直,由他主持這事,只怕多生事端,「就由大皇子主持,國師若有什麼要求,儘管跟大皇子提。」
「多謝陛下。」國師把頭低垂,「鄙人只有一個要求,還請陛下恩准。」
「奏。」
「此次的百花宴。鄙人希望在汴京內的所有適齡的貴女,不管是不是長住在汴京,身份幾何,只要到達要求,必須來參加百花宴。」
此話一出,百官譁然,早在國師來之前,參加百花宴的名單是早就擬好的。
「鄙人想。玄秦國泱泱大國,不會失信與人,更不會暗地裡做些手段敷衍與我等,再說,吾王只想娶一個能夠配得上他的妻子,萬里挑一,這並不過分。」
「這……」宋永昌剛想說些什麼,皇帝卻已應下。
「准了。」
「陛下聖明。」國師馬上把手搭在胸口上謝恩,生怕下一秒皇帝就會反悔一般。
今日的朝會散了後,官員們的神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