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現在陳高懿應該寫了回信在路上了,陳三深吸一口氣呼出,百里靖聽見了,還以為她是為和親的事情感嘆。
「是有什麼憂心的事情嗎?可以和我說說。」
「沒。」她看向外面的天空。「不知新換上的三位貴女是否會讓東胡王滿意。」
百里靖噤聲,答案他和她都心知肚明,不過身為官員,不能過多議論朝政。
門房的下人打破這一片平靜,急匆匆過來說道,「小姐,有訪客。」
「是誰?」
「前兩日來過的公子和小姐。」
陳三惦記藍含蕊,說服自己不管郎永寧便是,讓下人把二人領了進來。
「是邑安城認識的好友,百里公子也是見過的。」
說話間,藍含蕊人未到,聲音遠遠就傳了過來。「陳姐姐,陳姐姐我來了。」
聽到這聲,百里靖也想了起來,在邑安城打過交道的「小辣椒」。詫異的問道,「藍小姐何時來了汴京。」
「不久前,說和家父一起來汴京做生意。」
此時,藍含蕊已經提著裙擺跨進了屋子。看見屋內的百里靖一愣,收斂起自己不適宜的表情,規規矩矩的行禮,「見過百里公子。」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在這裡也適用,現在她在汴京,而不是邑安城,夾起尾巴做人總是對的。
慢她一步的郎永寧也跨進屋中,視線掃到百里靖的時候,有過一瞬的寒意,極短,很快便消散不見。
拱手行禮後問道,「沒想到百里公子今日會過來。」
也不知是自己多想,百里靖總覺得郎永寧話裡有話,讓人有些不適,「這幾日家父身體抱恙。便在家侍疾。」
這也是淮南王對外的說法,畢竟說禁足兒子有傷名聲,不知道的還以為百里靖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被淮南王關了起來。
屋中的氣氛透著一股子詭異,陳三喝了口茶潤了潤有些乾的嘴唇,「你們這麼早來找我,是不是有急事?」
此刻不過辰時,放在有些人家。這時辰還在用早膳。
「好姐姐,妹妹我確實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藍含蕊諂笑靠過來,柔嫩的雙手挽住她的手臂。
活脫脫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模樣。
陳三也沒把手抽出來,慵懶的語氣透出絲絲無奈,「什麼事?」
「今天晚上有個花會,姐姐陪我去好不好?」
「花會?」陳三抬眸看向郎永寧,「是什麼花會?」
郎永寧輕咳一聲,「是汴京城所有青樓舉辦的花魁大會,三年一次。」
「姐姐肯定不會說什么女子不應該去青樓這種話對不對!」藍含蕊雙眼睜的溜圓,盛了滿滿的期盼,「在邑安城的時候,姐姐還和我去春風樓找秦姐姐玩過呢。」
話是沒錯.....
陳三在猶豫,之前她沒恢復記憶,沒有這麼多規矩要守,現在她身上的風波才剛剛停歇,跟著藍含蕊去看花魁大會,怎麼想怎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