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時候,傅宛已經聽說了陳泉在美仙院做的事情,提著他的耳朵數落,「忘了我怎麼囑咐你的,在汴京城裡不要惹是生非,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是不是?」
傅宛雖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後院夫人,但她聰慧,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這麼多年她獨自一人居住在汴京城中無怨無悔。為的就是讓皇帝安心。
陳高懿在邊關的名聲越盛,她的心吊的越高,以前還偶爾參加一些聚會。到後來統統稱病拒了,只有陳家低調,才能保長久的平安。
陳泉嘴裡雖是哎呦哎呦的求饒,臉上那副開心的要命的表情怎麼也收不起來。
原來被喜歡的人誇讚是這麼好的感受。
陳三在一旁等傅宛發夠了脾氣,親自倒了一杯茶過去。
「夫人,這事不怨陳泉。是我不好。」
若是她攔住陳泉就好了,可她當時也被博羅旗的行為激出了火氣,也就放任了他。
「沒多久便要過年了,你們二人都老老實實呆在府中,正月初五一過,你們立馬啟程回邊關。」傅宛鬆了手,喝口茶消消氣,「現在皇帝的年紀越來越大,恐怕年關一過,幾位皇子就要明爭暗鬥了。」
「那皇帝有沒有流露出看好的那位皇子?」陳泉揉了揉被揪痛的耳朵,「我覺得三皇子就很不錯。」
傅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以後這樣的話不可再說,我們陳家只需精忠報國便是。」
「哦。」陳泉懨懨應到,他跟百里奕在邊關處過幾天,脾氣還算合得來,感覺他要是做了皇帝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高懿的信在第二日的中午送到了,陳三迫不及待的拆開,結果只有寥寥幾句。
「此事。等你回照陽關再說吧。」
看得出陳高懿想的很多,開頭第一個字的墨跡很濃,還有一個圓圓的墨印,像是筆尖停在那處許久造成的。
陳三眉頭皺的更緊了,心中都不方便說的事情……所以她的真實身份是一道不可觸碰的禁忌嗎?
……
過年的喜慶衝散了宋府籠罩多日的陰鬱,皇帝頒布了聖旨,選定了新的和親人選後,宋永昌解除了宋愷的軟禁,老夫人仍舊拘著他。不讓他出門。
「愷哥兒來這裡做,挨著祖母說說話。」
薑蓉走了之後,老夫人的日子過得越發慢了起來,之前薑蓉陪著的時候有人說話逗趣,別提有多快活了,現在老夫人每天就指著宋愷過來請安,祖孫倆還能說說話,解解悶。
宋愷走到老夫人的炕邊,讓下人搬了把椅子坐下。「孫兒就在這裡陪祖母說說話吧。」
「手臂上的傷怎麼樣了?」
「藥按時吃了用了,一天比一天好,不會耽誤春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