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陳三還是跟著一起出了王宮,因為再過三日就是吃藥的時間,呼延錦不會把藥交給別人,陳三隻能跟上。
「臉色這麼不好看,昨天沒睡好?」呼延錦笑的很無良,讓人看了就想揍。
陳三撇嘴,拒絕與他說話。
這人就是純粹吊胃口來的,既然一早就打算好,又何必問她的想法。
「過來。」呼延錦右手支著臉頰,左手勾了勾手指,陳三瞄了一眼。沒有動。
呼延錦嘆了口氣,探過身子,在陳三臉上掐了一把,原本冷凝的臉立馬布滿了怒容。鮮活了起來。
「這樣才對嘛。」呼延錦哈哈大笑,馬車外的士兵們聽見了,不由的面面相覷,他們的王什麼時候變了性子?
東胡在統一之前大大小小的部落有十幾個,呼延錦收的收,打的打,現在還剩下8個。
呼延錦保留了這些部落固有的機構,自己則像個聯邦的首腦。固定時間巡查,接受他們的供奉。
去的第一個部落里建都並不遠,走了半日就停車了,陳三還沒掀開帘子就聽見外面傳來恭敬的問候聲。
「走。」呼延錦牢牢握住陳三的手腕,二人一起以這樣親密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陳三感覺到無數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臉上,其中飽含了各種不同的深意,算不上友好。
穿過匍匐在地上的人群,陳三被呼延錦帶進了部落里最大的帳篷中,一直到主位坐下。
她看見好幾張臉神情變換,最後歸於平靜,跪在地上用東胡語向呼延錦稟告什麼。
陳三心下一陣嘆息,她曾經跟呼延錦提過想學東胡語的事情,被他笑著拒絕了,說什麼用不著。
怎麼用不著了,如果她懂東胡語現在就能聽到無數的情報。
最可氣的是落梅,她也曾跟她說過此事,落梅小腦袋晃了晃,說王早就交代過她,不讓她教陳三東胡語。
「你偷偷教,我不告訴別人。」陳三哄著她,「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
「不行。落梅不能騙王。」小姑娘在這點上很執拗,腮幫子鼓的緊緊的,「陳姐姐,騙人不是好孩子,會被神明責罰。」
陳三噎了一下,嘖,落梅雖然有一半的玄秦血,可一出生就在建都,是個徹徹底底的東胡人。
不知道做木頭人做了多久,陳三終於看見下面的人起了身,從門口進來一群樂師舞女,在地毯中央跳起熱烈的舞蹈。
「坐累了吧?要不要靠會?」呼延錦灼熱的呼吸噴在陳三的耳畔。帶著一絲絲的挑逗跟關懷。
陳三縮了縮脖子,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你離我遠點!」
呼延錦嗤嗤笑了兩下,也不管她了,逕自依靠在椅背上,目光粘在陳三的脊背。
她的背挺得很直,不是那種大家閨秀的秀挺,而是像一把頂天立地的劍,氣勢凌厲,寧折不彎。
呼延錦在此地沒有多歇,用過午膳便啟程,到傍晚時分才落腳。
這次出行依舊是落梅跟著。不過她身子弱,一直有些暈眩,從午時開始就不適,喝了藥之後一直在車上躺著,比起陳三,更像一個嬌嬌小姐。